“这事让户部来处理会妥当一些。”
“嗯,这事你去传个话吧,毕竟牧场现在军政院在管。”
“是。”
下午回了宫,赵宁才问荆超:“上次那些卖羊的人,跟踪情况如何了?”
“此事后来移交给皇城司在办。”
“传高俅。”
很快高俅入宫。
“官家。”
“让你去查北边羊入京一事,你查得如何了?”
高俅支支吾吾说道:“臣……臣派人去调查过。”
“结果呢?”
“官家,此事……”
见高俅支支吾吾,赵宁说道:“有什么直说,朕恕你无罪!”
“臣去调查过了,是东京一个叫马林的商人接的那批货,后面还陆陆续续接了不少到东京,这个马林和许多官员都有联系,官员们想吃羊肉,都通过他。”
“你是说这件事只是一个商人主导的?”
“不不,这件事恐怕……”
“臣查到,这个马林跟左谏议大夫洪刍关系甚密,而且又与……”
“高太尉今天嗓子落在家里了?说个话吞吞吐吐!”
“臣还查到,马林与太子东宫的人来往密切。”
“你是说马林买的羊,卖给东宫的人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高俅额头冒汗,连声音都变小了,“可能……可能就是卖给东宫了。”
“既然有证据了,去,去让那个马林如实交代。”
“陛下,这恐怕不太好,若是……”
“若是什么!快去!”
“是!”
傍晚的时候,高俅就急匆匆进了宫。
按照往常的安排,我们的高太尉现在应该在城南王寡妇家里探讨人生才对,可今天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情了。
买羊这件事牵涉太大太大!
如果是普通的官员,倒还好,可这事已经牵涉到……
高俅将审问马林的汇报呈递了上去,然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赵宁神色如常看完。
看完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可以有几千只羊顺利地进入东京城了。
这货币战争打到这里,还没有把河北、河东的铜钱吸过去,倒是在东京狠狠吸了一笔。
“这个马林是如何结识太子的人的?”
“是左谏议大夫洪刍。”
“这事牵涉到太子,所以你就给朕调查了两个月都没有动静?”
高俅连忙跪下来了:“陛下息怒,臣也是怕影响陛下与太子的关系。”
赵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起来吧,此事也不能怪你。”
高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卷入皇室内部竞争。
“东京最近出现的青白盐,也有这个马林有关?”
高俅说道:“臣以为,恐怕不仅仅是这个马林,他只是众多商人中的一个,我朝开放与西夏的盐商贸易,现在朝廷无法像过去那样严格封禁盐商,便有许多商人做走私买卖,如马林者,还将茶叶贩到边疆。”
“而且买羊入京,也是许多达官贵人们想要的。”
说到这里,高俅都咽了咽口水。
真正能有这么多羊入京,不仅仅是有人借着太子在走私,最本质的是有巨量的需求。
高俅又说道:“陛下,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但说无妨。”
“前不久,臣在洪刍那里安插的眼线说,庐州节度使刘延庆派人贿赂过洪刍,说是与待罪的刘光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