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打骂关浮和关家的人。
一会儿又说死刑都便宜关浮那混蛋了,闹着要打电话给律师,要上诉让关浮那个混蛋处以极刑。
她说的话颠三倒四,又断断续续的,中间又哭得厉害。
谢谦寻没法子,只能哄着。
他俯身扶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子,“行,行,我明天就跟苏律师说……”
“不行,不要明天,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她说着直接伸手进他西裤的口袋里,毫无方向地乱摸,“手机呢?”
感觉那只柔软无骨的手往大腿内侧某处滑动,谢谦寻一个激灵,下腹骤然一紧,他吓得赶紧伸手摁住她“胡作非为”的手。
“手机在这,给你,给你。”
生怕她乱摸,他连忙从上衣口袋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她。
安苒看到手机,这才肯把手从西裤口袋抽出来,接过手机,屏幕都没摁亮,就在上面胡乱地戳几下,然后放到耳边,“喂,是苏律师吗……”
谢谦寻:“……”
看着她大着舌头,拿着个黑着屏的手机在那含糊不清又煞有其事地说着要怎么将那混蛋处以极刑,谢谦寻有些哭笑不得。
她一脸醉态,皱着秀眉,奶凶奶凶地跟对方嘀咕了好一阵子才做了一个挂断的动作,然后把手机递还给谢谦寻。
谢谦寻忍着笑,“说完了?”
“嗯。”她憨憨地点头。
谢谦寻语气中带起了些笑意,逗她,“那苏律师怎么说?”
女孩坐在沙发上扬起脸,一脸满意又解气道,“他说马上去安排,就判那个混蛋……十级残酷的极刑。”
谢谦寻看着她,眼中原本的笑意却渐渐转化成了心疼。
这样醉一场也挺好,起码能把她平时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谢谦寻弯下腰,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扶你回房间睡觉好吗?”
他温润好听的嗓音带着一种娇宠的哄意,安苒神色恍惚地看着他,那道迷离缥缈的目光愣愣地落在那张戴着眼镜的男人脸庞上。
她脑中浮现了熟悉又久违的画面。
小时候爸爸每次哄她回房间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宠溺地揉着她的脑袋,用这种娇惯的语气哄着她的。
回忆中的那张带着眼镜的慈爱脸庞和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庞在略显刺眼的光晕下,重合在了一起。
安苒动作熟练地抬手将男人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一旁,然后朝他伸出双手。
谢谦寻微微愣住,有些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就看见她扬着灿烂的笑,用一种五六岁小女孩撒娇的语气说,“要爸爸抱。”
“?”
爸爸?
谢谦寻一整个人懵住,还没给出反应,安苒就主动凑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跳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
谢谦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因为怕她掉下去,本能地直起身子,并伸手托住了她的翘臀。
怀里的人娇娇软软地给他扑了个满怀,谢谦寻心神一荡,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脸颊就被亲了一口。
温热软绵的触碰,让谢谦寻整个人都愣住了,数秒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安苒。
对上那双笑得毫无杂念,又迷糊醺醉的眸子,他才反应过来。
她把他认作她爸爸了。
这只是小女孩对爸爸的一种亲吻。
不是女人对男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