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房门开了,幽暗的走廊灯下,一只深蓝色西服的男士手臂伸出来,一把搂住欧曼绮的腰,把人抱了进去。
安苒呼吸猛地一窒。
那一刻,她的行动已然不受她的思绪控制,她一步步朝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站在房门外,安苒发现门居然没阖上。
这么急?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一些男女之间暧昧的动静从那个没合上的门缝中传了出来。
“摁阿寻,你坏透了……别急啊。”
里面传来欧曼绮暧 昧 喘 息着撒娇的声音,那声“阿寻”犹如晴天霹雳,劈得安苒身形一晃,差点没能站稳。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玄关处就是一片凌乱,东一只、西一只的高跟鞋,女人的裙子,内衣胡乱地被弃在地上。
安苒心头一哽,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半晌,她才目光讷讷地继续往前看,当视线触及地上胡乱丢着的那条领带和西装外套时,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扼住,让她瞬间有种崩溃的窒息感。
这件深蓝色的高定西服是她今早亲自为谢谦寻挑选的,她不会认错。
而那条灰色暗格领带……是她前不久送他的礼物,她更不可能认错。
况且,这领带还是她今天早上亲手为他系上的。
这些衣物,是谢谦寻的。
心里确定这个事实的时候,安苒感觉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意从心脏迅速蔓延了她全身,让她如坠冰窟。
耳边是不堪入耳的暧昧声音。
安苒像是自虐一般,踏着虚浮凌乱的步伐朝着声音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这间房好像是一个情趣房间,四周都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布置。
女人的呻吟,男人的粗喘,是从一道屏风后面传出来的,安苒被这些声音刺得心痛,却仍固执又不死心地看了过去。
屏风是透明磨砂材质的,后面的画面朦胧,又清晰可见——
是两个以十分色情的姿势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的身影。
“啊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急切?阿寻,你说……嗯……是我好,还是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小情妇好?”
男人喘息着说,“你不用在意她,我向你承诺,你会是我的正妻。”
安苒脑袋“轰隆”一声,刹那间空白一片。
这声音……虽然因为喘息而变调,但……能听出是谢谦寻的声音。
安苒的脑袋在混乱中嗡嗡作响——
“既然你们双方父母有意向了,那就等同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通常说忙就是外面有猫腻了。”
“热恋劲儿一过,估计他就借着忙的由头去跟别的女人厮混了。”
“他在外面养一两个情妇……并不新奇。”
“外面的,他再喜欢,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男人嘛,尤其是那种站在财富顶端的男人,有几个不在外面玩?”
“豪门最注重的是门当户对,能进门当正室的,那必须是家世匹配的大家闺秀。”
——这些话只要进了耳朵,无论你当时在不在意,它都会烙印在你的记忆里,只要一经事实验证,它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侵蚀你的理智,让这些话融合到你看到的画面中,自动在你脑中演变成事实的真相。
它们就像是一根根的棉针,同时扎进你的心脏,充斥着你的每一个细胞,让你撕心裂肺的疼。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磨砂玻璃另一边的男人把女人抵在床上不停地——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激情声音刺在心头,安苒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在崩溃之前,强迫着自己转身踉跄又狼狈地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