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秦空拨打了几次紧急电话,想着说不定这些呼叫号码特殊一点还可以打通,但是果然还是不行。
又是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乐观的人,但是如果现在这种情况还能乐观起来,那只能说是有点没心没肺了。
这已经算是遇难了吧?
他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渺小。
但还是得振作。
他从前座起身,直接从座位间的空隙钻到后面车厢,看着那浑身湿透的黑袍女人,其实之前已经探过她的鼻息,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
秦空只好俯下身听她的心跳,发现还算正常,猜测是不是有异物堵塞了呼吸道,这是溺水常有的,于是进行了按压。
“噗哇!”
一大团泥水从她嘴里吐了出来,然后她的身子开始不停地发抖,看起来像是中邪了一样可怕。
但是秦空却是松了口气。
还能发抖,那还有救。
最怕的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人苍白的脸慢慢地透出有些病态的红,秦空伸手去摸了摸,发现居然有些滚烫。
他曾经听说,在雪山里遇难的人严重失温之后就会在最后回光返照,身体散发出最后的热量挣扎,那时候反而会热地滚烫。
于是有些雪山遇难的人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尸体裸露,那是因为觉得热所以把衣服脱了。
难道现在她也是这样?身体开始变烫,反而是最危险的时候。
他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她,开始感到着急,跑到车厢后面翻出自己的旅行包,从中拿出毛巾和被子来到她的身边。
看着那苍白秀气的面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
“得罪。”
手有些紧张又小心地帮其解开那脏兮兮又湿透的黑袍,眼睛尽量不多看,立马用大号毛巾将那削瘦的酮体盖住,隔着帮其擦干身子。
努力想象自己只是一个搓澡师傅,公式化地处理完,就用被子将她裹紧,最后是满头大汗地长舒一口气。
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尴尬,于是短短的几分钟就劳损了不少精神,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坐在车厢的地板上,看着她被自己紧紧裹成一条粽子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拿过另一条干毛巾开始帮她擦拭那长长的头发。
不擦干也会带走身体的很多热量,头发越多就越是要注意,不擦干就睡着的话很容易头疼发烧。
他在家里也经常帮小表妹擦头发的,一边用吹风筒吹一边用梳子梳直,这样会很舒服。
只是现在他没有吹风筒,他自己头发又不是很长,随便擦擦就行了。
现在倒是有些后悔。
没办法,只能多搓一下了,搓热了效果也是差不多。
大概。
他默默地为其擦拭着,干净的毛巾慢慢地有些乌黑,是因为将泥水擦干了的缘故,之前的为她擦拭身体的那块毛巾已经是乌漆麻黑了,丢在一旁。
拭去污渍,便能看到雪一样白的肌肤,而头发则是让人感到有些神秘的灰银色,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是染的吗?”
他用手捻了一缕,细腻顺滑的感觉自然飘逸。
连发根都是灰银色的,浑然天成。
这样的发色倒是很稀奇。
难道是外国人?
他终于开始仔细端详起她的脸。
薄薄的唇此时慢慢恢复了一些红润,细腻的脸蛋秀气柔和,长长的睫毛一样是银灰色,随着她的颤抖微颤。
这样柔和的脸型又和粗犷的老外感觉有些不同。
当然了,外国又不是一个国家,可能有些地方的人就是长这样呢?
他开玩笑地想,有外国人和自己一起遇难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救援应该能够快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