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姜凝意想不到的是，陈源居然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白皙的足部。
由于过于害羞，姜凝脚趾微微蜷缩，晶莹的脚趾好像一个个等待被吃掉的小馒头。
第一次目光如此贴近，仔仔细细的打量女朋友的脚，他惊奇的发现姜凝的足部这么秀气，看上去简直不像是用来走路的东西，而是艺术家雕刻出来摆在那里的展品。
按理说，穿高跟鞋的脚不会这么白皙的，因为这东西只有优雅，完全谈不上舒适。
如果是没有尝试过的，只半天，大概脚踝处就能磨出血来。
经常观察女人脚的男孩纸都知道——像那些必须得穿高跟鞋的工作，像陈源来这家酒店时候遇到的前台，以及机场的空姐，她们的脚上往往有一层比较厚的茧，稍微会影响原本美观的足部。日常被鞋子掩盖，倒看不出来，一脱鞋便能分辨。
可姜凝的脚完全不同，甚至看不出来痕迹。
白嫩的足背上依稀可以看到皮肤下，那浅浅的青筋纹路，裸色的指甲油多添几分光泽，足底也是粉白色的。
这简直就是雪糕级别！
“不要一直盯着看啊……”凝凝的声音有些奇异的颤抖，前所未有的羞耻。
“你的脚怎么这么软。”陈源轻轻捏了一下。
紧跟着他的动作，姜凝的身体又是一阵均匀的抖动，触电一般的感受让她浑身都在发烫。
“那当然是因为每天都要做保养，晚上回来泡热水擦各种东西，不然的话皮肤会变得很老很丑，一点儿也不好看了。”捂着脸，她低声说道。
“脚也要做吗？”
“我说的就是脚。”
“原来如此，女孩子还真是精致啊，光是听起来这个过程就有够繁琐的，”陈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一直以为那些保养的东西都是编制出来骗人的，居然真的有用吗？”
他再度稍微用力，感受着比手软了无数倍的小脚丫。
心中突兀的一阵舒爽。
陈源是爽了，可姜凝的反应特别剧烈，她猛然把腿抽了回来，两只长腿叠在一起，斜斜的挂在沙发的边角处。
“警告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女生的脚，这行为太羞耻了，女孩子的脚是特别私密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姜凝瞪了陈源一下，只是怒气中蕴含着的是无数娇羞，“以后不准摸了。”
“有那么夸张吗？”
陈源不信，再度伸出手去捉了一下，指肚蹭在她的脚底。
“啊——”
随即，一声夸张的尖叫响起。
姜凝脸颊上迅速飞起两片粉色，身体忽的弓起，尖叫中甚至有颤音。
这顷刻给陈源吓到了。
他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的盯着姜凝，目光疑惑，夹杂着兴奋。
陈源不知道的是，凝凝的脚是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连瑶瑶都没有碰过，有此反应理所应当。
无意中，他解锁了第一次成就，发现了凝凝身体里最秘密的东西。
“要打你了！”姜凝高高举起手，生气的拍在了他肩上，这动作不仅没有一点儿威严，而且隐隐藏着情侣间的情趣。
“好了，不逗伱了，我也要去洗澡。”
陈源眨了眨眼睛，只是勾起的嘴角看起来如此邪恶，他把眼神从姜凝的脚上收了回来。
沙发上。
凝凝抱着膝盖，拿着枕头挡住自己的小脚，一个劲的在那嘟囔，时不时眼神浴室那边，陈源正往浴室去。
她嘴角弯下，轻哼一句。
“呸呸呸……一点也不尊敬老师。”
……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即使在酒店里，依旧能闻到那股潮湿的味道……水珠从高空落下溅起尘土，厚重的泥腥味随即四处飘荡，芭蕉树在风吹雨打中，叶片不停垂头。
姜凝的下巴磕在膝盖上，微微扭头，看着这一切。
她此刻彷佛不是那个成熟知性的大姐姐，而是一个少女。
从遥远的岚京，跟喜欢的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触目可及到处是没有见过的景色，来接机的司机说的是带着海南当地口音的蹩脚普通话，这里的大街小巷彷佛另一个世界。
姜凝莫名觉得，自己是在跟着陈源私奔，这感觉真是浪漫。
此时此刻，相隔一道玻璃，那个她心动的小男生正在洗澡。
而自己无所事事的呆在沙发上，什么都不用干，任由漫无目的的思绪乱飞。
这样的夜晚对于姜凝来说很少，或者说这样的瞬间很少，因为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她总是着急忙慌的去做所有的事。计划着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所以发奋读书；计划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努力学习几门外语然后考取耶鲁大学；计划着要带着妹妹一起离开明珠市，所以一刻也不停的吸纳知识发表论文，以获取教学资格。
每天早晨起来，打开手机备忘录里塞得满满的是各种要执行的事。
包括几点几分准时到达图书馆，一百页的深度阅读计划，新的一门外语学习进度要赶到什么地步……
忙来忙去，没体验过像这刻一样等同于浪费时间的夜晚。
如果是过去的姜凝，肯定会鄙视现在的自己，原来她视时间如生命，担心一去不复返的日子被可耻的浪费。
可现在，她只想这样的安谧，久一些，再久一些。
最好永远不要结束……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呆，同时内心抱有无比的期待，等陈源从浴室里出来。
到时候，姜凝就可以看着他轻巧的说一句：“洗完了？”
生活往往由这些普通到极致的对白组成。
可是，姜凝没等到陈源出来，她只等到了一句。
“凝凝，帮我拿下内裤！我忘了！”
“啊？”姜凝愣住。
……
“内裤在哪啊？你行李箱里没找到。”
翻找了一阵子，总共就这几件衣服，她没有见到内裤。
“夹层里，总共就俩夹层，具体放在哪一个我忘了，你看一下。”
“好吧……真是的，去洗澡这都能忘。”
姜凝脸颊微微涨红，拉开了夹层的拉链，果真在里面看到了放在包装袋里的内裤。
纯灰色的。
她一股脑全拿过去，并没有取出来其中一个。
那种也太让人害羞了，毕竟是最私密的贴身衣物。
姜凝穿着拖鞋踱步到浴室处的位置，隔着一层玻璃，门虚掩着。
袅袅的白雾从其中飘出来，依稀能闻到一些沐浴露的味道，还蛮香的，她把包装袋递了过去，喊了声。
“接一下。”
“你可以进来啊。”陈源的声音响起，带着闷闷的回音。
“你要不要？不要你裸着出来吧！”
“也可以，我可以裹着浴巾。”
说着，陈源居然直接打开门，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白花花的肉体一下子映入眼帘，姜凝顷刻错愕，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陈源居然这么大胆！
一滴滴水珠从肩膀落下，尚且算白皙的皮肤经过水的滋润看起来很健康，结实且富有少年美感的上身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搓衣板一样的腹肌，一共六块。
整整齐齐排列在腹部。
姜凝的目光触及到腹肌处，瞳孔稍微颤了一下，然后目光迅速移开。
陈源裹着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她手里拿过来衣物。
好像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径直朝客厅走过去了。
也对，男生光膀子很正常！
“你……你还有腹肌啊？小看你了。”姜凝颇为意外的问了一句。
“啊？”陈源懵了，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是看过吗？”
“我……我忘了!”
姜凝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穿帮了，脸色瞬间苍白，她紧张的摆了摆手，额头上出现一滴冷汗，心虚的解释道“最近经常忘来忘去的，可能是药吃得少了。”
“也对，瑶瑶是看过的，”陈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之后利索的套上秋衣，走到姜凝身边，“你头发还是湿的啊，我刚好要吹一下，要不然先给你吹？”
“好啊。”
“那你坐下来，这有椅子。”
接着，姜凝坐到了椅子上，背对着陈源。
她解开头上的毛巾，没有了束缚，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披到光滑的肩上，湿漉漉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溢满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陈源看的呆了一下，目光随即温柔起来。
他撩起姜凝的头发，“呜呜”的吹风机吐出热风，吹拂在秀发上，一瞬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得到静音吹风机的一点点嗡鸣。
享受着这一点温馨。
陈源开口询问。
“我第一次给女生吹头发，哪里不舒服你可以说，原来看短视频的时候，看评论总有女生吐槽男朋友的动作很粗糙，一会儿吹的热一会儿又太冷，往往是一个温度吹到死。那时候我还想着，到时候谈了恋爱要注意一点。”
“结果现在到了施展的时候了？”姜凝通过镜子，看了他一眼柔声问道。
“对的，不过等的未免有点太久了，我高一刚开学的时候想的这个问题，一转眼现在都大学了，才谈上第一次恋爱。”
“这样……其实不急的，”姜凝云淡风轻的说着，“什么时候谈恋爱都不晚，最重要的是等到那个合适的人，如果单纯为了找一个人陪伴自己而谈，那种才是不负责，你这样就很好啊。”
“当然好，很庆幸一直等到现在，遇到你了。”
陈源举着吹风机，声音低低的。
听起来很有磁性，并且格外的动听。
不知道是因为话语中蕴含的情意，还是单纯声音听起来舒适。
“……”
姜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手纠缠在一起，低下头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