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年饭，其实不过是翟天宝冰箱里的库存——冷冻水饺加元宵，寒酸得令人心碎。
“你过年就打算靠这个撑过去？”顾参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翟天宝笑得很是难为情：“没办法呀，我又不会做饭。”
顾参商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就这么吃完他有生以来最凑合的一顿年夜饭。
他们边吃边聊，很快话题就转到工作上。
“年后我就要去金桥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师兄，我跟他说过了。”顾参商叮嘱道。
翟天宝乖顺点头，心不在焉地喝了口元宵汤。
有点酸，别是过期了吧？
她放下碗，一言不发地跑进厨房，拿起包装袋查看保质期。
顾参商也跟到厨房。
“年后回来就要开始做三阶段的工作了，不过都是些零散活，不用天天到公司，你听竹子哥安排。”
包装袋上一串简单的数字，翟天宝却看了很久。
“金桥的项目……跟你的风格不是很搭，估计没什么合作的机会，”他似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以你的实力，将来怕是也瞧不上金桥的东西。”
翟天宝一直不回答，他也知趣地就此打住。
厨房里安静得让人难受，翟天宝只觉得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以为自己大可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问，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顾参商要把一切都摊在她眼前，告诉她，你看，马上我就要再婚，这一次会彻底离开你了。
一瞬间，翟天宝忽然感到愤怒。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担心她不死心，继续纠缠他？
谢谢，她还没那么不识趣。
“你还有事吧？那我就不留你了。”
她越过顾参商，把桌上的剩饭一股脑倒进垃圾桶里，又打开水龙头，用力洗刷着碗筷。
像是在泄愤。
“不想让我走吗？”顾参商忽然问道。
翟天宝微微一滞。
“哪有，”她笑得勉强，“你决定就好，不需要问我，我没权利干涉。”
顾参商还要说什么，却被她坚定地堵了回去：“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他停留了很久，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悄悄地离开。
翟天宝却忙碌起来，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直到夜幕初上。
四周隐约传来电视节目里主持人激情洋溢的声音，连成一片。
那么多欢声笑语，没有一点属于她。
翟天宝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空洞过。她索性趴在阳台的窗口，望着沉沉的夜空出神，直到倒计时的钟声响起。
转瞬间，夜的静谧被欢呼声打破，万家灯火中，似有烟火声传来，寂寂寥寥的。
又是新的一年了。她长出一口气，对着天空默默祈祷，既然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爱，那么希望上天愿意用很多很多钱来弥补她受过的伤。
忽然，手机铃声响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屏幕上方不断闪过的红包提示，翟天宝只觉得这辈子没这么懵过。
【宝，爱你，mua=3=】
【天宝天宝，招财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