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警局中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由探员转化而成的深潜者还保留着之前的些许习惯，即使没有工作也呆坐在桌子前，呆滞地目视前方，偶尔还有一两只螃蟹在长了水草的桌子底下爬过，满屋子都是鱼腥味。
“先生。”它们在看到主人进来之后眼中才恢复了些许灵动，集体站起身来打招呼。
“真该死！”方觉夏拿起手杖用力一顿，吼道：“在我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前，把这个地方收拾干净！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你们那令人作呕的体味也给我驱散！”
整个办公室顿时乱做一团，已经成为负责人的布莱特探员也听到声音从里面迎了出来，两个猩红的腮扑闪扑闪的，带着讨好的笑容道：“欢迎您的莅临，先生。”
“布莱特，我想知道为什么最近产生的负面情绪会急剧减少？难道你们已经和那些人类打成一片了？”
“可能是最近人类的数量减少得比较多。”布莱特慌忙解释道：“原先留守在这地狱厨房中的有十万左右的人类，但是现在只剩下不足五万。”
“为何？”方觉夏皱起眉头，之前给深潜者发布过命令，除非有敌意否则不要随意猎杀人类，他相信深潜者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
“其中有大半是已经投入到大衮的怀抱中，也选择成为一名光荣的深潜者。”布莱特拿出一个本子，翻看上面的数据说道：“最近人类死亡较多的原因是食物问题，地狱厨房所储备的食物已经消耗完毕，那些人类现在基本上都是靠跑到大街上的海洋生物为食，但这无法满足数万人类的消耗。”
方觉夏用力拍了一下额头，一直以来的召唤物都不用喂食，以至于把这事给忘了。
地狱厨房可没有生产食物的来源，基本上都是靠外界运输，在和现实世界切断之后，食物都是吃一天少一天，难怪会顶不住。
“为什么不通知我？”
“普通的人类通信工具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感应又距离太远。”布莱特想要观察脸色，但看到的只有面具上的星光，便低下头小心翼翼道：“先生不是很需要负面情绪和尸体吗？”
“人类在饥饿的过程中会持续性产生大量负面情绪，而且死亡之后的尸体也按照您的要求囤积起来另做他用。”
标准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方觉夏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群家伙在成为深潜者之后思考的方式和正常人类有着很大的不同，看来还是不能完全交给它们打理，否则早晚会把地狱厨房变成一座空城。
还是要亲自把这个地方打造起来，变成一个能够源源不断产出负面情绪的羊圈，那么这其中最关键的点就是要怎么把羊给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