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海说的一样，现在的我拥有情感，但是从海的口吻中可以得出，当机械文明存在一个至高的时候，这个至高往往是没有感情的。”
“但是这也引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机械文明的统御者，并不是天生没有情感的，海文明的历史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漫长的逻辑计算中统御者的感情被理性所磨灭，而在现实世界中的情感锚点被摧毁，应该是导火索。”
说着，方程的声音有些沉重。
“在地球上的时候，理性很难掩盖我的人性，但是随着矩阵走出太阳系，淡漠的理性已经掩埋了我的人性。”
“人性只在很短的时间会表现出来，按照我的推算理性和人性是不冲突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有什么在刻意这么做一样。”
听了方程的话，沈灵雪沉默了片刻，她知晓事情发展的全过程。
“方程，最近你太累了。”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就如同之前我说的那样，出去走走，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认识你统御下的矩阵。”
在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
“我做你的导游怎么样？”
方程拒绝的话跑到了嘴边，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这是沈灵雪第二次和他说这种话了，第一次因为要迭代护盾科技，所以他回绝了她。
但是作为矩阵中无处不在的至高，他仅仅需要微小的算力，就可以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所以上一次只是借口，但是这一次方程并没有回绝沈灵雪。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他决定尝试一下，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可能对于突破大一统理论也有帮助。
地球，地面星港。
一男一女走下了飞船。
“怎么样，不一样的感觉吧。”
沈灵雪带着明媚的笑容问道。
“还行。”方程的嘴角稍稍动了动，“不一样的视角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方程自重生以来，第二次以正常人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世界，以往的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俯视整个世界。
变换了视角后，他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不同了。
他看到了地球上特有的蓝天和白云，他看到了父母领着自己的孩子正在踏青，他还看到了人们肆意的笑容，他看到了……
他看到的，是烟火气。
这是与冷冰冰的上帝视角不同的东西。
“走吧。”
沈灵雪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方程的手，轻微的触感让方程的核心产生了一丝波动。
“干什么去？”
方程问道。
“去看看自然。”
这是沈灵雪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