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孩子有吗?”唐皎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没有,起码从十年前我跟着将军时,就没见过将军的家人。
您也不用好奇将军的私生活,我们将军的妻子走得早,墓碑都在内海旁立着,将军每天都会去看望,痴情得很。”
“你们这能做血脉鉴定吗?”
“这个…我们这里的血脉鉴定只能鉴定青州的两脉人,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需要去城内的医院。”
军医院的地方大多是用来治疗战场上受的伤,最多还有疾病的医生。
血脉鉴定也是因为需要判断人的资历,不然也不会存在于军医院里。
“这就…”
“够了,让客人在这鉴定血脉?这种事怎么能允许?魏承山,客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唐礼这时出言制止,端着吃完的饭走了过来,眼神示意副官离开。
副官只好端着餐盘离开,随后唐礼向唐皎皎说了句抱歉,也匆匆离开了。
目送着唐礼离开,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唐礼明显就是在有意逃避,不想让她往下查。
她想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时,唐礼回到了她旁边,说道:“既然贵客有问题想问我,不妨到我的办公室谈谈,那里谈话方便。”
“嗯,好。”
她求之不得,只要当面对峙,她一定能判断出唐礼的真实想法。
唐礼带她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她沏了一杯茶。
唐皎皎坐在办公桌外,认真观察着唐礼的每个动作。
直到唐礼坐在他对面,问道:“唐小姐,你跟了我一路,刚才又问我的副官那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是觉得我跟你有血缘关系吗?”
“是的,这是出于一种,我的直觉。”
“人总是对于自己的感觉有天然的信任,唐小姐,虽然你我都姓唐,但在龙国,姓相同很正常,我觉得这是个缘分,但也仅此而已。”
唐礼耐着性子,慢慢跟她解释。
“我的直觉不会有错,不信您可以跟我去做亲子鉴定,亦或者试试的我直觉准不准。”
“……”
唐礼的目光带着审视,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下面,动了动随后抬到桌子上。
“一只手有水滴,告诉我在哪只手。”
“左手。”
唐皎皎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左手,唐礼摊开双手,在他的左手心躺着一颗凝形的水珠。
这份能力哪怕是圣境强者也不见得能拥有,感知正确答案,这在修行路上能让人避免很多错误。
唐礼把手再次放回桌下,眼睛直视唐皎皎,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那么现在呢?”
他重新把手放上来,让唐皎皎再次选择。
“我觉得两个都不是。”
“……”
“如何,唐礼将军?”唐皎皎的语气中带上了自豪。
这是她从小就引以为豪的能力,在此刻也能为她办成大事。
“这个能力千万不要被其他人知晓,麻烦贵客在内海堡垒也不要再用了。”
“什么意思?”
“麻烦小姐让公主和驸马赶紧离开内海堡垒吧,否则性命不保,到时想逃也逃不了。”
唐礼严肃的神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里要发生些什么?
唐皎皎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封巧义,如果有谁能阻止这件事,那只有封巧义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逃避,但这件事之后,我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唐礼。”
唐皎皎跑出办公室,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封巧义,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能是自己亲人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逃走。
她跟着寇华代离开的那段日子,总算明白了自己想做的事,她想找到父母,质问他们为什么抛弃她和奶奶,为什么生而不养。
所以在此之前他们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解胄城
解胄军总部,聂一麟躲过了青胄军的眼线,终于来到了解胄军总部,他熟悉的军部。
他的圣境仍然残破,但这残破的圣境却是当今时的解胄军最后的支柱。
支柱该承重,而不是为了未来的宫殿放弃现在的高堂。
他回到解胄城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军部。
解胄军总部,黑袍被他扯下,他的身体暴露在暴雨之下,这是在向骆璋宣战。
他不再隐藏身形,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暴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远在青胄军临时驻地的骆璋在同一时感知到他的位置。
“聂一麟,要结束了。”他不禁暗笑。
骆璋等这一天很久了,他一挥手,打算先收了这场暴雨,然而暴雨却没按照他的想法停下。
他也想不了这么多,聂一麟的性命现在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命左右两翼主力军向解胄城前进,先锋队随我开拔!”
他已经迫不及待,以他们现在的速度最多一天就能赶到解胄军总部。
重伤的解胄军军主,和他残破不堪的解胄军。
他大军压境,聂一麟和他的解胄军会一起死在青胄军的水矛下,千年的恩怨也将在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