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多相似的案件集中爆发……这就未免过于奇怪了。”
天璋院的讲述继续。
“我觉得其中必有猫腻,于是便派人下去展开调查,很快就查到了让我不得不进一步重视此事的结果——所有突然性情大变的人,都有一处共同点:他们都曾长期服用过一种紫红色相间的止痛药。”
“为方便称呼,我将此药命名为‘诡药’。”
“依调查所示,‘诡药’有着很好的止痛效果,只需服用一粒,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体病痛,都能得到有力压制。”
“除此之外,还有很突出的提振精神、缓解疲劳的功效。”
“所有的性情突变之人,都服用过诡药——答案很明显了,此药绝对有问题!”竳
“一开始,我以为不过就只是一味药而已,只需花上一点时间,很快就能弄清究竟是何方人士胆敢制作、销售这种危险的药物。”
“可没成想……不论我派出的调查人员们如何走访、细究,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诡药来源的有用线索与情报。”
“那些性情突变之人所服用的诡药,皆是从不知姓名、来历的行脚商人那儿购得。”
“每日来往于江户内外的行脚商数以千计,根本无从查起。”
“而就在这个时候,你无故受到迫害。紧接着几天之后,‘火付之犬’金泽忠辅遇刺身亡。”
“你们两个……恰好都与诡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去年的‘甲斐山贼讨伐战’结束之后,你上报了在横仓启之介身上发现的诡药。”竳
“至于金泽忠辅,他则是毛遂自荐,主动追查起诡药的来源。”
青登抖了抖眉。
天璋院读懂了青登的眼神意思,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近两个月来,我一直在不断加大对诡药的调查力度。”
“所以自然而然的,我在第一时间得知火付盗贼改里有人发现了诡药的存在。”
“与诡药有关联的你和金泽忠辅,先后遭遇致命的危机……我强烈怀疑:此乃制销诡药的幕后势力所为!”
“我猜测:很有可能是金泽忠辅查到了什么重要机密,所以惨遭灭口。”竳
“连火付盗贼改的番队长都敢杀,连小传马町牢屋敷都敢一把火烧掉……我算是确定了:制售诡药的幕后势力,相当危险!绝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对付的阿猫阿狗!”
“老百姓们并不清楚诡药的危害。”
“在他们眼里,这只不过是一种有利于他们的工作及生活的止痛药。”
“如果任由诡药继续在暗地里流通,如果不尽快揪出制售诡药的幕后黑手,后果恐不堪设想!”
天璋院的音调逐渐提高,她笔直注视青登,一字一顿道:
“所以,橘君,我需要你的力量。”
“这不仅是为了早日恢复江户的太平,也是为了尽快给你自己的受迫害,还有给你朋友的壮烈死亡还一个清白公道。”竳
天璋院说完了。
房间被静谧的气氛包围。
孤男寡女的呼吸声支配室内。
青登垂首凝视膝上的棉被,作沉思状。
“……殿下,你刚才所言……有一处地方不对。其实,在牢屋敷失火的那一夜,我遭遇了言行特别奇怪的神秘人士的袭击。迫害我的人,以及杀害金泽君和金泽小姐的人,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什么?”天璋院一惊,然后神色凝重地快声道,“愿闻其详!”
青登把自己在重重火海里受到完全不认识的神秘人袭击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述出。竳
(去死吧!橘青登!血债血偿!)
神秘人是时喊出地这句话,青登直至现在仍觉言犹在耳。
血债血偿……既然喊出了这样的口号,那便说明对方的目标不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了结私仇……
“居然还有这种事……”天璋院呢喃,“橘君,你最近有结下什么仇家吗?”
青登淡淡道:
“我的仇家多了去了,但所有与我结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这时,青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地停住了话音。竳
片刻后,他缓缓道:
“殿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嗯?请说。”
“那伙意图迫害我的人……是怎么偷出我的定鬼神的?”
青登的脸上渐渐聚起思索之色。
“我曾在北番所奉公过,所以我很了解在奉行所里偷东西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先不论奉行所内外的看守有多严密,光是其内部的房间与走廊的复杂布局,就足以绕晕所有的潜入者。”竳
“在此等周密的防范下,我的刀竟然还能被悄无声息地盗走……这表示盗刀的人非常熟悉北番所的内部构造,以及岗哨、巡逻队的位置。”
“仔细想一想,当初牢屋敷突然着火时,我也曾感受过类似的不和谐感。”
“身为这场大火灾的当事人,在火焰突起时,我很明显地察觉到:火势蔓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从闻到烧焦味到大火将整栋屋宇吞没,总计只花了两柱香不到的时间。”
“虽然那一夜的空气很干燥,又恰好有风,但不管怎么说,光凭自然燃烧,实难达到这样快的失火速度。”
“大概率是有人在牢屋敷的各处重要的‘关节地点’,事先铺设好足量的起燃物。”
“只有这样才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偌大的监狱陷入火海。”竳
天璋院的俏脸上渐渐浮现沉思的阴影。
“所以……橘君,你的意思是:迫害你的人里……有幕府的官员?”
青登点点头。
“正是如此。”
既对北番所很熟悉,又对小传马町牢屋敷的内外情况了如指掌……能够同时办到这两点的人,也就只有正在或曾在幕府内任职的官员了。
而且,级别还不低。
没一定地位的人,可没办法在“市政府”和“监狱”里自由行走。竳
霎那间,青登的呼吸猛地一滞。
幕臣……
职别等级不低……
可以毫无阻碍地在奉行所和牢屋敷里出入……
与我有仇……
这些字眼在青登的脑海里旋转、飞荡……最后拼组成2张熟悉的脸。
“哈……”竳
青登的喉间飘出自嘲的笑声。
——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因为这伙人最近很老实,好久没来招惹他了,所以青登都把他们给忘了!
天璋院注意到青登刻下流露出的神情,于是问道:
“橘君,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青登轻轻颔首。
“是的。我想到了……有2个人非常可疑——火付盗贼改五番队队长:木村数马,以及六番队队长:火坂元藏!”竳
这俩人,前者是病入膏肓的“血统论”笃信者,极其厌恶御家人出身的青登,而后者则是重度的“红眼怪”,非常敌视平步青云的青登。
木村数马更是有着“屡次找青登麻烦”的前科。
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定鬼神的被盗、牢屋敷的失火,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对火付盗贼改的番队长们而言,进出奉行所和小传马町的牢屋敷,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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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豹子的脑袋秀逗了!忘记设置定时发布了!我以为今日的新章准时发出去了,结果发现它还安静地躺在我的草稿箱里……(豹炸.jpg)
这俩天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实在太咸鱼了一样。明天,作者君一定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