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能从我的口音中听出来吧?我是关东人,所以对于这个江户出身的新上任的京畿镇抚使,我有着远比你们更加深刻的了解。”
“据我所知,京畿镇抚使……也就是那个橘青登的行事风格可粗暴了,最擅快刀斩乱麻。”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青登的话音刚落,白洲前方的大堂深处便忽地传来由远及近的足音。
绳取脸上变色:
“啧!高桥大人来了!”
同一时间,坐在白洲的两侧、适才一直在闲聊的同心,这个时候也不再说话了,他们忙不迭地敛紧双唇、坐正身子。
“小兄弟。”
青登的头顶传来绳取的轻飘飘的声音。
“该尽的仁义,我都已尽了。你接下来就自求多福吧。若想用钱来买通高桥大人,你就直接高喊一声‘我尚有一样能够证明我无罪的证据尚未示出’,这是咱京都奉行所的通用暗语,如此一来,高桥先生便能明白你的用意了。”
“……”
青登不作声,只以平静的眼神平视前方。
须臾,那串沉重的脚步声,总算是来到他的正前方。
青登扬起视线——一座丑陋的肉山映入其眼帘。
狰狞的横肉、肥胖的体型、令人不敢恭维的五官……若不是因为他穿着官差的服饰,否则真叫人难以想象这种丑得跟个异性似的家伙,居然会是堂堂的吟味方与力。
高桥金三郎弯曲肥硕的腰身,十分费力地在青登的正前方跪坐而下。
他甫一坐定,便以洪亮的大嗓门喝道:
“你就是枉杀忠良的案犯吗?报上名来!”
“……关东浪人,木下佐司。”
青登随口报上一个用他的女朋友们的名字拼凑出来的假名。
……
……
京都,壬生乡,新选组驻所,某条缘廊——
“哈啊啊啊”
土方岁三一边用力地伸懒腰,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
“可恶……好想抱女人啊……”
精力旺盛同时又格外风流的土方岁三,属于“一天不跟女人睡觉就浑身难受”的体质。
“好想快点去体验一下京都女人的味道啊……”
说着,他扭头望向岛原所在的方向。
在青登的明令禁止下,除非京都的局势恢复稳定,否则新选组的全军将士都不得去岛原、祇园等风月场所寻欢。
土方岁三虽忠实地遵守此令,但心痒难耐的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岛原的地理位置、人气游女等重要信息,逐一地调查清楚。
对于像他这样的“真·好色之徒”来说,京都女人那享誉全国的曼妙风情,实在是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正当土方岁三的心思飞向那远方的岛原时——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
总司的焦急嗓音,倏地传入他的耳中
土方岁三用力地挑了下眉,随后扭头望向正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奔来的总司。
“总司,何事?怎么一大清早就慌慌张张的?”
“土方先生!不好了!橘君被京都奉行所的官差们带走了!”
土方岁三愣住了。
“橘?京都奉行所?被带走了?”
他将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并列在一起的词汇,以错愕的口吻重述了一遍。
总司用力点头,随后将这起事端的始末言简意赅地道出。
青登曾当众公布过新选组的“指挥层级”。
在青登的明确规划下,新选组有着十分明确的指挥链条。
当青登不在时,由副长土方岁三来接手新选组全军的指挥权。
青登和土方岁三都不在时,指挥权归局长近藤勇所有。
以上三人都不在的话,便由总长山南敬助来挑大梁。
因此,当佐那子回到驻所,将“首领被捕”的状况通报给伙伴们后,总司立即找上土方岁三。
土方岁三听完总司的简洁汇报后,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
少顷,他脸上的“若有所思”变为“恍然大悟”。
“土方先生,我们现在应如何行动?”
“如何行动?那还用说吗?”
土方岁三“哼”地冷笑出声:
“点起全部兵马!包围京都奉行所!”
……
……
京都,金戒光明寺,京都守护职本阵——
金戒光明寺,净土宗的大本山。
穿过入口处的“高丽门”,接着便是一条漫长的坡道,然后是一重又一重的石垣和曲折的路线,让人觉得这里彷彿是一座城郭……
事实上,确实如此。
江户时代初年,德川家康为了在京都驻军的不时之需,将金戒光明寺以城廓构造加以大幅改建。
等到战时,金戒光明寺就是一座绝佳的城池。
出于此故,会津藩才选择这里作为本阵。
此时此刻,松平容保的办公间——
“什么?你再说一遍!”
松平容保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面前的部下。
跪伏在榻榻米上、以三指支地的部下毕恭毕敬地应诺了一声:
“回主公!橘大人因当众斩杀楠木组的尊攘志士,而被京都奉行所的差吏所擒!”
“橘大人……被京都奉行所的差吏……所擒?”
松平容保以复杂的语气喃喃自语。
如此口吻、如此腔调,仿佛在诉说着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咒语。
“……大胆!”
只听“啪”的一声,松平容保把手中的公文重重地拍到桌案上。
“京都奉行所……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为了包庇无恶不作的尊攘志士,竟然连京畿镇抚使都敢抓!”
松平容保“呼”地站起身。
“传我军令!点起200人马,包围京都奉行所!”
如何?今天可是准时更新了哦!
求月票!求推荐票!(豹头痛哭.jpg)
PS:会津藩的前身是战国时代的芦名氏。芦名氏就是《只狼》里的苇名国的原型,芦名和苇名的读音都是“ASHINA”,所以大家可以脑补成新选组和苇名军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