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鹤丸城接受了将近3个月的举止和礼法的严格训练,纠正了自己的萨摩口音,学会了大奥的礼仪。”
一一一.二五三.二四零.一六七
“况且,总是去思考这种问题,对身体可不太好啊。”
“换作是年轻时的我,或许还有那个心情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岛津齐彬曾反复地告诫我:一桥庆喜乃通文调武的英杰,他若能继承将军之位,定使海不扬波,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不论是在心花怒放的时候,还是在惊惧交加的时候,他都容易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实质上,并不是这样。”
“再之后的事情,应该就用不着我去细说了吧?”
“嗯?盛晴,你问这个干嘛?啊!我懂了!”
“那么,在你眼里,究竟要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心目中的‘日本第一’呢?”
“一眨眼的工夫,3年时光,悄然而逝。”
“所以我并不怨恨他。”
“绝不能与朝廷交恶,更不可与朝廷爆发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否则将会背上‘朝敌’的千古骂名。”
“我理解他。”
青登一直在充当安静的听客。
“德川家定是江户幕府的第13代将军,名义上的武家领袖。”
“在此期间,我并未如岛津齐彬所愿地支持‘一桥派’,而是彻底倒向‘南纪派’,不遗余力地支持家茂的上位。”
“仅仅只需要牺牲一个旁系出身的女子,就能换来这么多的好处,没有比这还要划算的买卖了,所谓的‘一本万利’,不外如是。”
直到天璋院语毕后,他才轻轻地出声道:
“……殿下,你恨岛津齐彬吗?”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几岛。”
“缺少坚韧不拔的顽强意志,以及一旦决定要做些什么就百折不挠的强大精神。”
“没有人情味,嗓门又大,总是吵得我耳朵痛,而且还非常严厉。”
“早知如此,我当初在向父亲说出我的理想夫婿的时候,就多加几个修饰了。”
她一边抬手掖紧衣襟,一边羞答答地颤声道:
“乍一看,他似乎是征夷大将军的不二人选。”
“她是大奥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聊聊故乡、聊聊萨摩的人。”
“就连幕府也不愿与萨摩为敌。”
“同月6日从伏见出发,23日抵达江户。”
“如果德川家定是个这样子的男子汉的话,那都用不着岛津齐彬的强逼了,我上赶着嫁给人家。”
“其次,他还很容易受情绪的摆布。”
“我始终坚信岛津齐彬的判断——直到我亲自接触一桥庆喜。”
这一次的停顿,持续了很长时间。
约莫20秒钟后,她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
“仔细想想……我这样的情绪是‘大度’呢?还是‘算了’呢?”
“而我……呜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肌肤的细腻程度已远不如从前了,呜呜我成老太婆了,呜呜呜”
“心灰意冷的几岛向我请辞,离开了大奥。”
“因此,我断定:最有资格继承将军之位的人,并非一桥庆喜,而是家茂。”
“几岛倒是气得够呛,她几欲提起薙刀来与我决斗。”
“在我舆入大奥的1年又7个月之后,德川家定病亡。”
“再怎么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在每一个方面、每一个领域,都得到笔头的桂冠。”
“我不否认他的才华,他确实是一个挺有能力的人。”
“但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并没有自吹自擂。”
“我从未想过要报复岛津齐彬。”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天璋院停了一停。
“不仅是要日本第一,而且还要长得足够帅气、身体足够强壮,若是能有温柔体贴的性格,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刚入大奥的时候,我乃如假包换的‘一桥派’,绝无叛变的心思。”
“那个时候,几岛一见到我就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心转意,甚至以死相逼。”
“我就这么说吧——假使在未来的某一天,倒幕大军兵临城下,幕府危在旦夕,家茂绝对会披上甲胄,御驾亲征。”
“义父岛津齐彬,死了。”
天璋院半眯着双目,一边作沉思状,一边轻声呢喃——
“她走了,我身边甚至连一个会讲萨摩话的人都没有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份敢作敢当的豪迈气魄,家茂就远胜对方。”
“在我眼里,什么样的男人才称得上是‘日本第一’吗……”
“明明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可我身边却已是沧海桑田。”
“……殿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只可惜……兄弟间的情谊终究是敌不过利益的计算。”
“他带领萨摩藩执行富国强兵的政策,在他的领导下,萨摩藩变得空前强大。”
趁着天璋院正在自嘲的档儿,青登暗作思忖。
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天璋院都有极充分的理由去怨恨岛津齐彬、敌视岛津齐彬、报复岛津齐彬。
“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确定的。”
“可是,经过我的细致观察,我逐渐看透了他的本质,我发现其身上有着极致命的缺点。”
“岛津齐彬因病急逝的那一天,不知有多少萨摩士民痛哭流涕,甚至悲痛得几欲自杀。”
天璋院眨巴了几下美目。
【注·御年寄:大奥的一种职称,主理大奥一切事务,】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们是在江户的高轮藩邸相处了足足11年的青少年时代的知己。”
“就凭他这样的思想理念,我绝不相信他能够在与朝廷的抗争中,始终保持强硬的姿态。”
“同时也是已经落饰的尼姑。”
“陪伴我多年的几岛,离开了。”
说罢,天璋院用衣袖挡住自己的半张脸,然后悄悄地扬起视线,小心翼翼地“偷瞄”青登的表情。
“啊哈哈哈……感觉怪不意思的,说得自己像是什么正气凛然的义士一样。”
说着,她平伸双臂,向青登展示其身上的青色罩衣。
“生父岛津忠刚……也死了。我甚至是在他死去好几个月后才收到他的死讯,而我却连回去祭拜他都做不到,只能对着佛龛,远远地悼念他……”
“我又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会犯糊涂。”
青登组织了一下措辞。
讲了句俏皮话后,天璋院敛起面上的戏谑之色。
“丈夫德川家定,死了。”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岛津齐彬,也再没见过包括父母在内的任何亲友。”
【注·鹤丸城:又称鹿儿岛城,乃萨摩岛津氏的居城】
回顾天璋院的过往,不夸张的说——她的人生完全是被岛津齐彬给毁了。
“最后,他还是水户学的拥趸,推崇尊王思想。”
“可现在……我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恨?我为什么要恨他?”
“他重视幕府,可他也打心底里尊敬朝廷。”
“背井离乡,至今已有10年。”
“此外,我还肩负着与家茂一起廓清寰宇的重任,实在是没那个闲心去兼顾私情。”
紧接着,就跟变魔术似的,她上一秒还在露出坏笑,到了下一秒时就转变为楚楚可怜的纤弱模样。
“对于我的‘倒戈’,岛津齐彬有何反应,我不得而知。”
“首先,他太没有主见了,想一出是一出。”
“明明已无法触碰男人,却一个劲儿地去想男人……身体可是会燥热得难以入睡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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