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子千人同心可不是普通的乡士军团。
虽然还是不能与参觐交代被废除之前相比,但也不再是青登刚归来时所见的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之下,青登又多出了一个新的外号——【舰斩】!
说实话,青登还挺喜欢这个新外号的。
对此,许多人深感不解——德川家茂未免也太信任青登了吧?
青登一不姓德川、松平,二又未与将军家结为姻亲。
对于“斩舰者”的真实身份,青登并没有积极地站出来承认——因为站不站出来承认,都已经没有两样了。
他也以为自己将会就此当上大名,没承想竟会被授以如此要职。
再加上距离江户极近,受幕府的影响很深。
……
甲州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是时,咸临丸上的绝大部分船员,全都亲眼瞧见了尤里亚乌斯号的那根被斜斩成两半的龙骨。
可在目前,以及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江户的士民们都会陷入严重的“青登热”。
幕府一旦没了橘青登,这个腐朽到根子里的武家政权,只怕会迅速倒台。
江户的权贵们而今都已经看清楚了——青登就是他们的大爹!
可若是他日后起了异心,想要当个“日版安禄山”,那该如何是好啊?
八王子千人同心在他的手上,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一日之内兵临江户!
尽管有不少人颇有微词,但是说来滑稽——并无人站出来反对。
两种意见各有各的道理,相持不下。
京都位于日本的正中心,向西可入侵西国,向东则可攻打东国。
八王子千人同心头——对幕府政治与日本的地缘环境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知道这份官职背后意味着什么。
甲州有失,则江户的西大门将完全洞开。
这一次,全江户的每一个人都真切地品尝到了“战争迫近”的恐惧。
明朝名将戚继光就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总结出了自己的招兵准则:农人优先!矿工优先!绝不招收城里人!
他认为城里人多半是奸猾之徒,远不如纯朴的、吃苦耐劳的农村青年。
还有一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想青登的藩国将会被取以什么样的国号了。
距离万石尚有280石……他依然不是大名,仍旧是直参,只不过门第和地位更加高了。
除了多了一个新外号之外,青登身上还多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轶闻。
后者自不必说,战场远离江户,江户的士民们难以对此产生深刻的体会。
如此,八王子千人同心头的地位之关键,身份之特殊,已是不言而喻。
有着这么多的目击者,当然是没有隐瞒此事的可能。
在青登眼里,比起血腥味十足的“人斩青登”,当然是“舰斩青登”更动听,同时也更威风了!
综上所述,便不难理解会有这么多人感到忧心忡忡了。
多摩毗邻八王子,因此前者深受后者的影响。
现如今,已经难以用言语去形容江户的士民们对青登的感情。
绝大多数人都已认定青登即将成为新的大名,以诸侯之姿跻身这千年难遇的大争之世。
德川家茂竟将此职授予给青登……
二地不仅方言相近、习俗相同,甚至就连精神状态也极度酷似。
只可惜,在摆平了江户湾上的英舰后,青登就马不停蹄地转身投入下一件重要事宜——新选组的江户征兵——暂时是腾不出手来处理别的事务了。
其一,青登会被分封到西日本,就像会津藩之于奥羽那般,作为一枚楔子钉入西国,死死牵制以萨摩、长州、土佐为首的西国诸藩。
不算西洋诸国在内的话,江户幕府的主要敌人,基本都聚集在西日本。
只有保住了青登,才能保住幕府,进而才能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
而甲州的重要性,已不必再多赘述。
虽然戚家光的这种观念有着不小的偏见,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健康的体魄+对幕府很忠心+普遍学过武术+纯朴的思想作风……这简直就是良家子中的良家子!是最优质的兵源!
在封建时代,最优秀的士兵往往就是农人。
甚至还有不少人兴冲冲地探讨青登将会被分封到何处。
随着“青登就任八王子千人同心头”的消息逐渐扩散开来,不论是佐幕阵营,还是尊攘阵营,全都震惊于青登现在所握有的强悍军力!
青登现在已经拥有两支军队了!
数量倒还好说,关键是这两支军队的驻防位置,实在是太险要、太关键了。
除非是遇到了像“天明大饥馑”这样的天灾级别的大饥荒,否则在一般情况下,八王子地区的老百姓们的生活都还算是过得去。
因为务农,所以他们的身子骨很硬朗,而且保留了农人所特有的纯朴习气。
青登在这两处兵家必争之地,都有着不容忽视的军事存在!
说实话,在而今的青登面前,安禄山都算是小儿科了——安禄山可没有在潼关和长安驻军!
对于自己此番所得的丰额收获,青登本人也大感意外。
一来二去之下,千人同心都对幕府有着极高的好感,都以自己的天领居民的身份为荣。
一支坐镇在京都,另一支坐镇在甲州。
农忙时务农,农闲时习武。
事实上,近日以来,确实是有不少崇拜青登的人,开始以“国之上柱石”来称呼他。
……
直到今日,千人同心依旧保持着半兵半农的生活方式。
青登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向外宣扬“没错!正是在下”。
他何德何能成为八王子千人同心头?
德川家茂的这般行为,等于是把自家的大门钥匙直接交给一个外人!顺带着将自家仅剩的还能战斗的保镖,也一起打包送人。
如果幕府所赐予的封赏就只有这种程度,世人绝对会大呼不公,为青登申冤。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真的听闻了现有的各种“故事版本”后,青登还是被老百姓的脑洞给震撼到了。
劈出一道剑气,砍断了龙骨——这已经是最正常、最贴近现实真相的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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