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嘭!嘭!
怒放的烈焰。
四溅的弹片。
原本井然有序的长州军阵,霎时变得无比混乱!
“敌袭!敌袭!”
“会奸和萨贼放炮了!”
“不要慌!稳住阵脚!”
呛啷啷啷啷……桂小五郎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的会萨联军的军阵,缓缓地拔刀出鞘。
“终于来了啊……”
……
……
会萨联军,本阵——
由于弥漫着大炮的浓烟和重雾,空气变得辛辣刺鼻。
西乡吉之助高举手中的军配:
“放!”
嘭!嘭!嘭!嘭!嘭!嘭!嘭!
又是一阵密集的炮响。
萨摩军的炮手们以熟练的动作装填炮弹、拽开引线——轰——地上绽出新的火花。
出产自萨摩军工厂的一门门火炮排列成整齐的线形,轮番放炮。
如此密集的火力、如此熟练的操炮手法,莫说是敌方的萨摩军了,就连己方的会津军也被吓到了。
松平容保眯起双眼,饱含深意地凝睇着不远处的萨摩炮阵,心中暗忖:
——萨摩军的火器部队确实如传言中的那般强大……
早早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工业化的萨摩藩,一直保有着一支实力强大的火器部队——这则传言,久已有之。
直至今时今日,松平容保才首次亲睹萨摩火器队的强大!
说实话,饶是松平容保也不禁震愕和庆幸。
——幸亏萨摩军是我们的友军……
萨摩军就像是一块份量极沉的砝码。
不论它落到天平的哪一头,都会造成局势的重大变化!
萨摩军若与新选组、会津军结盟,就能吊打长州军。
反之,萨摩军若与长州军结盟,就能给青登和松平容保带来巨大的麻烦!
不论是新选组还是会津军,目前都缺乏能够反制火器的手段和能力。
便在松平容保想得出神的这个时候,会津军的第一猛将——佐川官兵卫——忽然驱马来至其身旁。
“主公,该轮到我们了。”
松平容保轻轻颔首,随后高举手中的军配。
“会津铁骑,出阵!”
……
……
此时此刻——
京都,南郊的某地——
三位武士比肩而立,遥望远方的已然开打的战场。
这三人的外貌特征都很有意思。
居中之人生了一张俊秀非常的脸蛋,身上散发着儒雅的气质。
乍一看去,还以为他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公子。
站于其左手边的武士,有着一副高大健硕的身躯,理着个和尚似的大光头,年纪颇大,40岁上下,皮肤黝黑,光从其面相来看,就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
站于其右手边的武士,就有些平平无奇了,体型普通,长相普通,缺少记忆点,哪怕将他的脸庞看上十次,也难以记住其五官。他的年纪很轻,18岁上下,皮肤透出不健康的苍白之色。
光头说:
“酒吞童子,会萨联军开始进攻了。”
俊秀公子……也就是酒吞童子,淡淡地说:
“嗯,我看见了。宿傩,你眼力好,帮忙看看战况如何了。”
宿傩……即那位平平无奇的家伙,轻叹了一口气:
“酒吞童子,我的眼力再好,也终有极限啊……”
虽然嘴上在抱怨,但宿傩还是乖乖地伸长脖颈,定睛远瞧:
“嗯……海坊主,借你的脖颈一用。”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纵身一跃,骑上光头的脖颈。
海坊主并不抵触宿傩的自作主张,反而抬起双手,帮忙扶住宿傩的双腿。
“唔……会津铁骑出动了。用不了多久,长州军就要接敌了。”
酒吞童子略作沉吟。
“不妙啊……会萨联军的动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
海坊主接过话茬。
“就凭长州目前的状态,他们怕是要减员三分之二以上才能逃出会萨联军的围剿。”
酒吞童子撇了撇嘴:
“长州很危险啊。”
宿傩插话进来:
“酒吞童子,我们要去支援吗?”
酒吞童子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那当然!为日后的大计着想,我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州损失惨重。”
说罢,他缓缓拔出腰间的打刀。
“走吧,海坊主,宿傩,该干活了!”
他话音刚落,锐利的铿鸣就分别自他的左右两侧响起。
海坊主拔出背后的大太刀。
宿傩则是拔出他身后的两把太刀。
“伱们可别死了哦。”
酒吞童子弯起嘴角,换上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口吻。
“我们已经失去了罗刹,实力大减。”
“你们俩是法诛党的重要支柱,是当下除了我和大岳丸之外的最高战力。”
“你们若是死了,大蛇先生可是会很伤心的。”
“我可不想让大蛇先生伤心啊。”
酒吞童子前脚刚说完,后脚海坊主和宿傩就双双嗤笑一声:
“酒吞童子,你当我们是谁啊?我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说着,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宝刀未老,海坊主将掌中的大太刀舞得上下翻飞,甚是骇人。
同一时间,宿傩接过话头:
“酒吞童子,承蒙你的夸奖和担心。”
“如果我快死了,我一定会大喊‘酒吞童子,救救我!’的。”
“届时,你可要用你那‘无敌的状态’来救我啊。”
说到“无敌的状态”这行字眼时,宿傩特地加重语气。
酒吞童子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我那状态可不是无敌的啊,至少我是打不过大岳丸的。总之你们若遇危险,我会尽力而为的。”
语毕,酒吞童子压低上身,飞冲出去。
“我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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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中,海坊主曾出现在罗刹的口头描述中,在罗刹上位之前,他是法诛党在关东地区的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