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杨清清带庞秀敏去镇上买了辆电四轮车,庞秀敏说什么不肯,“我问过了,便宜的都要一万,家里脚蹬的就能用。”
“每次去镇上要很久,电动的方便一些,爸爸喜欢热闹,以后赶集可以带他一起去。”杨清清劝着妈妈。
庞秀敏话缓和起来,不再激烈地拒绝,“你爸以前最爱热闹,现在却只能困在家里。怨我,他要是没娶我,就不会这么倒霉。”
“是不是他们又回来说什么了?”杨清清察觉出来不一样,立刻警觉地询问妈妈。
庞秀敏不想让杨清清心烦,忙说,“没有没有,是我胡说的。”
“你不说我找去他们家里去问。”杨清清作势,要立刻去找人对峙。
庞秀敏这才说,“上星期回来过一次,说现在住的院子在村里面,出入不方便,想要这个院子。”
那几位哥哥姐姐每次回来,便会含沙射影骂庞秀敏母女,说她们是扫把星,杨全才是因为她们才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说什么,你不用理会他们,如果他们为难你,你给我打电话。”杨清清叮嘱妈妈。
庞秀敏赶紧说,“真的没有为难我,就是话说得不好听了些,但那都是实话。你好好工作,别担心我们,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庞秀敏没有开过电四轮,杨清清先带着妈妈去空旷地方学会开车,母女两个才开车回去。出门前,家门是关着的,现在却是敞开着的。
庞秀敏看到了,赶紧把车子停下,朝着家门口跑过去,“别让鸡跑出来。”
杨全才躺在床上,看到杨清清母女两个回来,他频频地抹眼泪。
杨清清不用问,就能猜到是发生什么事情。
晚饭,庞秀敏和杨全才仍旧是那份腌制的咸萝卜条,给杨清清炒了两个荤菜。吃过饭,庞秀敏洗锅、打扫家里,给杨全才洗漱,忙活到九点才能清闲一点。
杨清清大学后就很少回来,一方面她要兼职赚学费,另一方面来回的路费太贵,她舍不得回来。
杨清清家在村子里面,距离镇上十公里,距离县城三十公里,距离市区五十公里的地方,左右邻居以种庄稼为生,农闲时,家里的强壮劳动力会外出打工,农忙时及过年时才会回来,所以村里大部分是老人、孩童及妇女,青壮年人数较少。
杨清清不常在家,村里的年轻人她大多不认识,迎面遇到几个老年人,对方好奇地打量她,大概没认出她是谁。
杨清清走过村里的主路,绕过小路,来到杨全才儿子,杨清清哥哥,杨斌的家里。杨斌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他的年龄比杨清清大五岁,今年二十七,住着的是以前杨全才的院子。
杨斌已婚,已育有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就想有两处宅子,但是现在村里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划出新的宅基地,所以杨斌就惦记杨全才现在住着的院子。
庞秀敏是再婚带着女儿嫁给杨全才的,平日里便觉得自己矮人一截,更因为杨清清上学的事情,杨全才和三个子女闹得不相往来,庞秀敏一直对杨斌心有愧疚,平日里对杨斌夫妇是言听计从,帮忙接送孩子、偶尔一顿午饭或者晚饭,可杨斌夫妇完全把庞秀敏当成仆人一样使唤。
农村人害怕闲话,庞秀敏是软性子,不敢嚷嚷着害怕别人看笑话,大多数是默默地忍受了。
杨斌家养了条大狼狗,拴在门口,看到杨清清汪汪地叫个不停。杨斌媳妇叫翠翠,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叫叫,哪天就把你宰了。”看到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杨清清,“难怪狗叫的这么厉害,原来是比狗还厉害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