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伸手,这次把杨清清拉起来了,他叹口气,“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会评判过滤后转告其他人,告诉别人的,只会是合适的话,你不用防备我。我和范阔生是十几年的朋友,和谢概是三十年的家人,他们两个,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我不偏不倚。范阔生频繁地向我打电话,诉说着谢概对他在意的表现,无非是他心慌心里没底,想找个共同的熟人求证一下,证明谢概是爱他的。”
杨清清的确在防备谢尽,因为杨清清觉得,谢尽嘴上说着不站队,可实际上,他已经站队了。在谢概和范阔生中,谢尽是偏向范阔生的,因为谢尽把范阔生当成了弱势的一方,更加心生同情和怜悯。
“你会提醒范阔生,谢概没那么爱他,这件事情吗?”杨清清好奇地问,杨清清是站队谢概的,甚至谢概的决定,杨清清都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谢尽摇头,“每个人有不同的道路,该经历的挫折和风浪,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我告诉范阔生,现在的他也不会相信的,他就算相信了,也会认为谢概只是现在没那么爱他,早晚会爱上他的。毕竟被谢概求婚,范阔生是头一个,谢概给了他骄傲的资格。”
“哦。”杨清清心绪有点乱。
谢尽又说,“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也许就没那么麻烦。范阔生对谢概是一见钟情,暗戳戳地喜欢了十几年,可能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爱谢概什么,是爱谢概这个人,还是爱‘爱谢概’这件事情,范阔生虽然平时冲动又毛躁,可虎父无犬子,他那样家庭的人,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要盘问身份证号码,更何况是娶一个人,范阔生不清醒,他的家人会提醒他理智。”
“……”范阔生同意娶谢概,同样是件权衡利弊的事情。范阔生没有事业心,谢概却野心勃勃,范家的事业版图需要有人接手,谢概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谢概是谢家的女儿,她自身带来的影响力,已经不是具体金额可以衡量的。
“还有谢概,她聪明又糊涂,做事却鲜少乱章法。谢概说和范阔生是酒后乱性,但是她却同意生下范阔生的孩子,谢概排斥联姻、拿婚姻做筹码,她却主动向范阔生求婚。”谢尽徐徐地说着。
杨清清听得不明白,“什么意思?谢概喜欢范阔生?”
“我的观察总结是,谢概比她嘴里说的,更在意范阔生。范阔生比他表现出来的,想法更深思熟虑。他们都想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何必非要把一个人敲醒。婚姻没有固定模式,谢概和范阔生,有他们的相处方式。”谢尽长长地叹口气,“我不是八卦的人,却和你在背后非议别人一大通,真是罪过。”
“谢概是你姐。”杨清清不满地哼哼。
谢尽揽着杨清清,他说,“谢概有开始的勇气,有试错的本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错了,她也有立刻结束的魄力。”
好像是这样,谢概怎么选,这都是谢概的事情,杨清清没必要这样愤慨和担忧的。
“可能是我陪谢概产检过,又和她在工作中共事过,我很喜欢谢概,就会希望她能一直顺利。”杨清清揪着谢尽的衣领,她嘟嘟囔囔地解释,“好吧,听了你的解释,我释怀了。”
“范阔生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情。”谢尽又卖起关子。
杨清清自然地接话,“什么事情?”
“邀请我当他的伴郎。”谢尽说。
杨清清觉得这是正常的,“应该的。”
谢尽又说,“谢概邀请你当伴娘。”
“今天见到谢概,她没说啊。”杨清清有些怀疑。
谢尽说,“谢概刚刚决定的。”
杨清清怀疑是谢尽要求的,可是她没有证据。谢尽也不会告诉杨清清,他背后都做了那些努力,才会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