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苍澈话中略微带着点无奈,像按苍寒那样,抬手按住了姜周的发顶。
发丝被男人的指腹压着,接触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亲昵。
姜周咬着唇,脸上的笑容压制不住,从眼角眉梢满当当地往外溢。
她努力努力抿着唇,可是一想到苍澈在她身后,却又忍不住笑。
怪不得人人都想谈恋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真的挺让人开心。
她也想一直这么开心。
想和苍澈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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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姜周闷头就往房间里跑。
周虞在厨房做着晚饭,刚想问她吃粥还是面,就只听“砰”的一声,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姜周把书包往自己的小沙发上一扔,从衣服里变戏法似的掏出那本书来。
这是苍澈送给她的书!
她要全文背诵!要全文默写!要供起来!每天烧香!
姜周把那本书放在桌上,站在桌前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圆,气沉丹田,深吸了一口气。
静了两秒,她突然没点征兆的“啊啊啊!!!”乱叫一通。
刚才还闭着眼睛仿佛与世间万物融为一体的姜周,情绪激动地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最后一个后跳把自己给摔上了床。
我已经一下午没见着苍澈了,姜周想。
她仰着脸,举起手臂,用手指比了个框。
坠着星星风铃的吊灯在她的视线中央。
不对,那里站着的,应该是苍澈。
姜周脸上一臊,就地打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抱住自己的头,努力还原苍澈的手压在她发顶上的触觉。
他摸我头发,姜周气恼地蹬了蹬腿。
他竟然摸我头发!!!
“咔”的一声,房门被周虞从外面打开。
她还没进去,就看见床上的姜周像条蛆似的在那乱扭。
“干什么呢你?”周虞隔着被子,一巴掌拍在了姜周屁股上,“被子都快被你蹭掉下去了。”
姜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伸手就把那本书拿去自己老妈面前炫耀:“好看不?”
周虞皱了皱眉:“你少看这些闲书…”
“名著,”姜周跳下床,踩着自己的棉拖把书小心翼翼放在书柜里,“我得买个书皮纸,给它包个书皮才行。”
“瞎讲究,”周虞瞪了她一眼,“有那功夫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
“书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姜周笑嘻嘻地转过身,像只燕子似的扑回了周虞身边,“我爸说的。”
“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听你爸的话,”周虞被姜周推着出门,“今天你是吃粥还是吃面啊?”
“随便随便,”姜周鞋子都快被她甩飞出去了,“我今天心情特别好,吃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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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周的好心情持续了很长时间,她甚至忘掉了自己之前单方面的赌气,没脸没皮地从衣柜最低下翻出了那几团毛线。
买了不用多浪费啊。
姜周拿起木针,开始对着视频教程一点一点织起围巾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姜周念了一遍发觉不对,于是又改口重新来了一遍。
“姜周手中线,苍澈脖上巾。现在密密缝,意恐…”
押韵狂魔姜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一个好的词代替。
“意恐…不喜欢。”
短暂的喜悦过后,姜周似乎又多了一份烦恼。
怕苍澈不喜欢什么呢,是围巾,还是自己。
不过好在姜周向来乐观,负面情绪只维持了一会儿,就能被她原地消化,又再次充满干劲。
“管他喜不喜欢,”姜周哼哼一声,“他为什么不喜欢?!”
又不找他要钱,为爱发电的的东西还敢挑三拣四?
姜周一针一针戳着围巾,一晚上织出短短的一截,美滋滋举起来看。
她不像徐萌萌,好意思把毛线带去教室里织。
姜周就这么用空余时间,在家里悄咪咪地织着。
就像是她的喜欢,同样是悄咪咪的。
超——喜——欢——你——
姜周无声地作着口型,撅着嘴隔空对着那截围巾“啵唧”了一口。
“听见没有?你要偷偷告诉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