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股凉意没有维持多久，短短几秒钟就要离开，戚龙鸣哪里肯放它走。强忍着疼痛也要飞扑过去把他摁住，终于更大股的凉意袭来。
爽了。
戚龙鸣满意地蹭了蹭，但是被他抱住的人一直在反抗，甚至还抽了他一巴掌。
“你给我清醒一点！”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戚龙鸣没办法思考，他选择更快速地方法，用眼睛去看。
“裴...阿洛？”
他终于认出了来人，裴子洛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上衣被自己薅的乱七八糟的，衣领也强行扯的变形了，露出胸前一片春/光。
他恼怒地看着自己，戚龙鸣觉得他想再扇自己一巴掌。
“抱歉，我——”
裴子洛气归气，见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的模样，就暂时把这茬抛到脑后了。他扶起戚龙鸣，试着探了一下他的内息。
乱七八糟，七经八脉都被他体内的火气冲散了。这样下去，偏暴体而亡不可。
裴子洛自己也曾体验过洗髓炼化□□的阶段，可是他那时候远没有戚龙鸣现在这么痛苦，只是体内骨髓和筋骨强化的一个过程。
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试着从戚龙鸣的后背输进自己的真气，他的真气偏向温润柔和。以前同门师兄弟修炼出了岔子，师尊若是不在，都会叫他帮忙梳理一番。
可这次，他输进的真气不但起不到帮助的作用，还和戚龙鸣体内原本的气冲撞到一块。这会使戚龙鸣更加的痛苦，他赶紧收手。
“你吃了洗髓丹，不要强行和灵气对着干，你的身体一直在抗拒易经洗髓。再这样下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淬体的火！”
戚龙鸣：“我哪还有力气跟什么东西对着干，我他妈都快半死不活了。”
裴子洛着急地说：“你抗拒入道，所以淬火才一直在烧你。你要顺应它，接受□□炼化，接受这股力量，不然你会活活疼死在这里！”
“我没办法帮你，一切都需要你自己熬过来。”
戚龙鸣强行笑了笑，“我接受了二十年的文化教育，从来都没想过要修道成仙，长生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爸爸，妈妈，爷爷他们都离我而去，剩下的亲戚都不愿与我多接触。我孑然一身，没有家人的牵挂，也没有亲情的羁绊。我想了很多年，为什么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我，为什么还要徒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想一个人活到百岁甚至是千岁，这样太孤独了......”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
糟糕！
裴子洛握着他的手腕，戚龙鸣脉搏越来越弱了，他要放弃了。虎视眈眈的淬火等待着吞噬他这具虚弱的躯壳。
裴子洛不知道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哑了。
戚龙鸣和他的情况很他很像，失去亲人，孑然一身，纯血白虎一支只剩他最后一个。
可是他的情况又要好上许多，他身上背负着其他族人的期盼和寄托，而戚龙鸣和他的亲戚没有那么强烈的牵连感。失去求生的希望，也是正常吧......
裴子洛握住他的手，心中各种滋味，他许久没有这么强烈的生离死别的悲痛感了。师尊说的没错，凡人的生命很脆弱。
也许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戚龙鸣的一生虽短暂，但也肯定曾经绽放过灿烂的瞬间。
“安心走吧。”
他的手搭在戚龙鸣的眼皮上，“我会帮你报仇，杀了那个人。”
戚龙鸣：“......我不走，我还没死。”
裴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