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之花!”少年轻声说,他手中长剑反转,插入泥土。
无数极细的蓝紫烟雾从土地中蔓延而出,仿佛细小凶残的毒蛇,自人腿上缠绕而上。
下一秒,少年消失在原地。
仿佛蔓延一样,几乎一半的敌人从树间林下掉落,此起彼伏的哀号从嗓中嚎了出,胸中一朵小花的幻影生生长出血肉,又瞬间凋零,只留下血洞还在。
这就是花环剑。
取自极恶魔王的力量,绵延凋零,徒留哀难。
我的力量还是太弱,如果是母亲,这里没有人逃的掉。
而现在,漏网之鱼太多。
他的身影穿梭在林间,仿佛拂过紫罗兰的微风,无人可以捕捉,无人可以看见。
只有剑上的血花,在疯狂逃离的乱兵中飞溅。
长剑的封印隐隐颤动,飘渺的圣歌若有若无,响在耳中,听在心间。
“我今吹响末日号角,
我今重写生死见证,
我将生死天命陈明于你,
你将死,
不被宽恕。
……
且爱与你身,
且听神吟,
你的道路将在冥河于神相见,
你的时光归从于他,
这样,
向你的神灵忏悔,
得到审判,
灵魂轮回。
……”
……
终于,他停下来。
周围安静的有如死域。
那一瞬间,安苏觉得身体内的圣光几乎被掏尽。
“你还好吧?”狮鹫灵敏地从树上窜下来。
安苏看了看周围,然后看向自己的手。
“我杀了很多人。”
“562人,我有数,可惜吃不完。”狮鹫虽然有个鹫的联系,但和秃鹫完全不是一回事,从不吃腐肉。
“医生是救人的。”安苏突然说。
“你又不是医生。”狮鹫不以为然。
“……对,我不是医生。”安苏冷笑着将长剑插回,转身走到一颗树下。
“又见面了,见习牧师。”他割断少年牧师的绳子。
希亚神色复杂的看向他,不过一月不到的时间,这家伙隐藏了多少?
之前那个队长是六阶的战士,在这个人面前居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自己居然还生过抓他的心思……
如果当时真的那样做了而不是赶他走,恐怕整个教堂都要被毁掉,现在再说愿意与他合作制香皂还来的及吗?
“你怎么在这?”安苏见他不答,又问,他应该在水泉要塞的牧师教堂,对了,水泉要塞好像已经被山地人攻破了。
“水泉要塞里瘟疫已经无法控制了,士兵和居民纷纷逃走,山地人趁着我们内部大乱,攻下了要塞,我和老师被他们抓住了。”希亚定了定神,“可以让我去救老师吗?”
应该没有被殃及吧?
“是那边树上吊着的老人吗?”安苏指了指不远处的枝丫,“他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希亚瞬间冲了过去。
安苏没有跟过去,而是默默地听着远处撕心裂肺的恸哭。
“这些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狮鹫看着周围的尸体,惋惜了一下,还是没有在新主人面前吃下。
“你饿吗?”安苏突然问。
“不饿,”才吃了东西不久,是不饿,狮鹫如实回答。
“你的载重量是多少?”安苏又问。
“三百磅以下是完全没问题,600磅的话要吃饱,900磅的话压力有点大。”狮鹫很自豪,因为这个力量,他可以轻易拖起一只牛飞上空中。
“那辛苦你了。”安苏拎着希亚的脖子,把他和怀里的老人一起丢到了狮鹫背上,自己再坐上去。
狮鹫吧唧一声趴在地上:“我爪子提可以不?脊椎要断了。”
安苏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你带我去哪?”少年戒备地说。
“我那缺个真正的牧师。”安苏说,“快点吧。”
狮鹫一撅臀部,瞬间把两人翻到空中,一爪一个,安苏跃上他的脊背,飞向远方。
夕阳照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