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霸总,五个失眠。
就像韩峤,完全做不到好好睡觉。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谢锐言抱着小提琴,又走入了韩峤的卧室里。
韩峤听了谢锐言的来意,反倒犹豫:“上次你并不情愿,真的要唱歌给我听?”
谢锐言表决心:“没有不情愿,做好心理准备了,只要是能有效帮助你睡觉的事情,我都会认真去尝试。”
“好啊。”韩峤提前鼓掌,为歌声预热,“即使你走调了,我也不会?嘲笑你。”
谢锐言的眼神犀利起来,冷冰冰地说:“我又不是你。”
韩峤边笑边说:“抱歉,宝贝。”
谢锐言已经听麻了,懒得去纠正“宝贝”的叫法。
韩峤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哪怕叫他“汪汪”,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谢锐言拿起小提琴,要唱的是那首《猫爪》。
谢锐言的曲风有改变,与此相应的,贺桐填的歌词也一改以往大气的风格,更偏向于温情和轻快,安静而富有童心。
最近江流静档期排满,曲风也不是很适合她这个走魅力女人路线的歌星;贺桐联系了几个人,直觉琴鹤音乐没有特别适合这首歌的人,暂时搁置了下来。
这首歌短期内不会?被签走,谢锐言放心地唱给韩峤听。比起曾经让他振奋的听众们,此刻的他更期待韩峤的反应。
韩峤问:“你要唱谁的歌?”
谢锐言飞快地回答:“佚名。”
韩峤笑着?说:“能被你发?现的歌,肯定是会发?光的。”
谢锐言心说,当然啦,月亮。
谢锐言期待着?韩峤能在琴声和歌声中安然入梦。
与韩峤不同,谢锐言记名言的时候记不住作者,因而他忘记是谁说过,睡眠是为了回?避痛苦,让意识暂时地消失,一切都回归虚无与安逸,等到醒来才能更好地生活。
剥夺人的睡眠是最大的残忍。
高质量的睡眠也是健康长寿的保障,谢锐言总是记得韩峤在玩笑话的时候说,想要多活几十年。
人类的玩笑里也多多少少隐藏着真心。
非但韩峤自己想健康长寿,谢锐言也想要韩峤长命百岁。
未来的生活里,他必须要有韩峤。
谢锐言唱起了《猫爪》,轻快活泼的歌谣,放慢了节奏之后,就是首适合入梦的摇篮曲。
“你摇晃你的尾巴,靠近他的头发
呼噜声是对他说的情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谢锐言闭起双眼,笑容很甜,或许是因为唱歌时的面部肌肉一直保持着?较大幅度的运动,全程都带着?他的酒窝。
“你咬过你的指甲,磨成锋利爪爪
日复一日陪伴和保护他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韩峤听着歌,看着?让他赏心悦目的人,突然又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
此时的谢锐言不是倔强野性的狼,不是沙雕搞事的雪橇犬,不是刺会变软的刺猬,而是在海岸上随心歌唱的小美人鱼。
不想让他落入猎手的罗网,更不愿让他坠入所谓亲情的罗网。
谢锐言应当做自由自在的人,挣脱不合理的束缚,他拥有像风一样纯粹的生命,能够一辈子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唱。
韩峤凝视谢锐言,直到谢锐言拉完琴唱完歌后的半天,目光都没有移开。
“谢锐言,我从来没听你唱过歌,一直以为你五音不全,都不知道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
来自韩霸霸的爱的凝视之下,谢锐言被盯得从耳根红到了脚跟。
“你不知道的事可太多了。”
面前的霸总有了睡意,却依旧固执着盯着人看,谢锐言把小提琴和琴弓往韩峤手?里一塞,低哼一声,手?指和脚趾却暗暗地蜷缩了起来。
“那我很期待你一点一点分享给我。”韩峤学着谢锐言的模样,缓缓地拉了拉小提琴,结果拉出了二胡的即视感?。
韩峤做小提琴的手?艺尚可,却是个不太会拉的,在专业人士的面前更是班门弄斧,没操作两下,注意力落回了谢锐言本人身上。
“耳垂又红了啊,唱歌果然让你害羞吗。”
“暖气太热。”
“我这屋子暖气坏了,没有开,房里零度,是你心热。”
“那可能是今天穿得比较多。”
“骗你的,暖气通用,没有坏,南方室内也不可能零度,怎么这么好骗。”
相较于罗网,谢锐言又掉到了韩总的套路里。
“韩峤……”他拖长了音,发?出狼狗磨后槽牙的呜呜声,“我想咬你头发……”
“因为你喜欢我?”
谢锐言小跳步跺了跺脚,压着?声音回答:“因为我生气了!”
韩峤侧过脸,捂住嘴打个哈欠:“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暖气坏了,更不该说你好骗。”
“我又不是气这个!臭直男!我已经怒不可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