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很好吗?”蒙挚一脸茫然,“反正我是喝不出来。话说回来,誉王现在倒是志得意满了,你不怕陛下一个欢喜,就真的把皇位传给他了?”
“誉王的身世,咱们这位陛下,可是比谁都要清楚。”梅长苏冷笑道,“就算是景琰不逐渐展露头角,陛下没了选择,他以防万一,也一定会拖到自己驾崩的前一刻,才会给誉王正名。所以,咱们有的是时间,让景琰一步一步引起陛下的注意。”
“恩。”蒙挚点点头,“话说回来,如今的靖王也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先前那桩棘手的侵地案,他办的极为漂亮,不仅有效地遏制住了皇亲国戚圈占耕地的势头,还很好地兼顾了各方利益,没有一方诸侯因为这个闹事。现在陛下又让他接手了谢玉的巡防营,听说营里的弟兄也是十分敬服他。巡防营倒是比谢玉在时要有序了许多......”
梅长苏面露一丝不屑,低下头呷了一口茶,“景琰的军功与做派,又怎是谢玉可比的。等到他军政司马的改革方案一出,他便算是在朝廷上真正展露头角了,到那时,估计誉王再鲁钝,也该醒过神来了......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我今日找你们两个来,不是为了景琰,是为了莅阳长公主。”
“莅阳长公主?她怎么了?”蒙挚问道。
“哥哥怕是为了她手中那封谢玉的手书吧?”竹惜放下茶杯,悠悠地道。
“谢玉的手书?他将以前做的事都写下来了吗?”
“不错,”梅长苏点了点头,眸光之中有几分阴沉。“谋害祁王,买通李重心,让他模仿聂大哥的笔迹栽赃父帅,一桩桩一件件,白纸黑字,全部都写下来了。现在,就握在莅阳长公主手里。”
“怎么,你想拿到它?”
“恐怕哥哥不光是想拿到这封手书,”竹惜看了看梅长苏,脸上闪过几分担忧的神色。
“这封手书的存在不是秘密,以夏江的个性,必定会使尽各种手段拿到它,甚至不惜伤害莅阳姨母的性命。而景睿又离开了金陵,现在莅阳姨母身边只剩下一个谢弼,哥哥怕是担心,姨母拿着这手书,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梅长苏赞许地看了竹惜一眼,为她能思虑这般周全且估计他人安危而感到欣慰。这十数年的磨难,终究还是没磨掉,她本心所有的善良。
“不错,我是想拿到那封手书,但是更多的,我还是担心莅阳姨母的安全......”
未等梅长苏说完话,竹惜接道,“我去吧。”
“什么?”蒙挚一愣,“小舞,你若这一去,若是不坦白身份,那根小殊随随便便从江左盟派一个人去,有什么区别?长公主断不可能因为你跟景睿的交情,就把这封手书的交给你......”
“我去,正是要坦白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