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禾!竹公子在此,你竟敢胡乱杀人!”司徒亦是大惊,但片刻之后,定下心神,拿着宽刀的手臂,暗中运满了真气。
“竹公子算什么!今日便是梅长苏在此,我也不在乎。”
“丰禾贤侄,有话好好说。”一个须发皆白的神武堂长老,见情况有有些失控,便想出来打圆场。毕竟,神武堂早已威风不复当年,若是得罪了当下炙手可热的岳州分舵和竹公子,想必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贤侄,有话好好说......”
一股喷涌的血柱,带着温热的腥气,染红了刚刚说话的老者的须发,映红了在场诸人的双眼。丰禾手执一柄弯月形的胡刀,脸上站着残血,狰狞而疯狂地笑着。
“你们都看见了?今日挡我者,不管是谁,都只有死路一条。在场诸人听着,不论是神武堂众,亦或是岳州之人,只要愿意跟随我,我保他下半生荣华富贵;若想阻拦我,就休怪我的弯刀不客气。”
场中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谁都明白,即使神武堂如今式微,毕竟过去多年存下的尚武的底蕴犹在,再加上此次行动,神武堂几乎是倾巢出动,他们的武力,一个岳州分舵,一个新冒出来的飞鹰堂,是没有万全的胜算的。
“跟随你做什么?”
竹惜没有理会司徒示意她退后的眼神,反而上前一步,丝毫不惧丰禾那已如野兽般丧失理智的目光。
“跟随你,替滑族复仇吗?”
“你......!”
“什么?丰副堂主是滑族人?”
“身为大梁子民,我们就是再不济,也绝对不能为外族做鹰爪!!”
“对!没错!!”
刚刚还在生死面前有些犹豫的诸人,此刻,却是万众一心。
“你们,她......这是妖女的反间计,你们不要听她胡说!!”丰禾见场面失控,有些不知所措,却仍是拼尽全力,希望力挽狂澜。
“我胡说。”竹惜扬起下巴,高傲地瞥了一眼她,鲜艳的唇瓣一开一合,美丽至极,然而在丰禾眼中,却是如有毒的蛇信一般,向外喷射着致命的毒液。
“丰禾,上丰下禾,叠在一起,是不是,与‘秦’字,之差了一点点。”
丰禾的脊背一冷,而竹惜,丝毫没给他喘息的余地。清越冰冷的声线在正厅中回想,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是刚刚好,足以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而秦,正是滑族的国姓。当年的秦璇玑,如今的秦般弱,可都是令人生畏的滑族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