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去之后定康帝问什么他在如实回答的时候还得?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技巧,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针对秦王府,也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向着秦王府,想想都是辛酸泪。
这?次他们连二门都没进去,被请去前毡房对面的小客厅坐,过了一会?管家过来。“魏总管不要见?怪,今年我们二少?要替受伤的世?子爷去各家拜访,王爷和娘娘,还有世?子爷和郡主都在传授经验呢,实在抽不出空来。”管家把手里的东西塞到魏德贤荷包里,又?给他身后的小太监塞荷包,“可千万不要推辞,王爷吩咐下来的,辛苦魏总管走一趟,请几位喝杯热茶。”
前面那话听听就好,要是想见他们怎么都能见,不过是不想罢了,反正这些年都没见?过,不过今年这个理由还算正常,不似以往一句“王爷事忙”就把他们打发了,“那咱家就谢过王爷了,也嘱咐二少?此行顺顺利利。”
管家笑着把人送走了。
出了秦王府的大门,上了马车,小太监小林子好奇的打开荷包,“啊”了一声,每个荷包里有十两银子,他得?了三个荷包,足足有三十两了,要知道他一个月也不过才?二两银子,这?在明宫还算拔尖的呢。
魏德贤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轻飘飘的,笑容加深了三分。他伸出手:“回去后别多嘴,另外两个荷包先给我,等回头再补给你。”
“是,干爹,我肯定嘴严。”小太监立刻把另外两个荷包递上去,一点不舍没有。
魏德贤满意的点点头,他就看上小林子机灵聪明才留在身边还认了干儿子,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让人后悔的地方。
他们直接回了明宫,长安城世家贵族千千万,不是每一家都能得到明宫赏赐的腊八粥,也不是每一家都有资格让他们父子去送,满打满算也只有拱辰巷一个地儿。
魏德贤回宫之后立刻去慈安宫复命,定康帝孝顺,腊八虽不是重要节庆,但还是空出时间陪吴太后一块用了腊八粥,现下还在说话呢。
“奴才回来复命了。”魏德贤笑着说道。
“又?没见着人吧?”吴太后笑着问道,以往她没少?劝秦王要是得空就见?见?人,到底是得了皇帝的命令过去的,后来年年如此,大家都习惯了,现在都能当成个玩笑话说了。
“世?子爷伤了胳膊,不宜多动。今年去其他府上拜访的事全权交给了二少?,王爷娘娘还有世?子爷和怡华郡主忙着嘱咐二少?爷,没空见?奴才几个。”魏德贤笑着说道。
“给鱼儿派了差事?”吴太后微微皱眉,“胡闹,他个孩子知道什么,没准到人家府上连称呼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去拜访还是去给人添堵?”
可不是吴太后贬低孙子,鱼儿长这么大就没有代表秦王府出过面,一来年龄还小,性子也不沉稳,万一关键时候使小性拦都拦不住,短时间内还哄不好。二来他的身份在那摆着,虽然深得?他们心,但外人看来不过是庶出,庶出越过嫡出兄长代拱辰巷出头像什么样子。
索性鱼儿虽然有时候蛮横,在这些问题上却缺根筋儿,对裴嘉学他没有多亲近,但上赶着去招惹的情况是没有的,这?让她这?个做祖母的更加心疼,要是没有那些意外,他孙子就是秦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何需要经历这?些。
每当想起这?些,吴太后就赶紧想想裴家学,虽然俞氏不招人待见?,当年进入秦王府的手段也不大光彩,但裴家学到底是她嫡亲的孙子,她作为祖母怎可……但人心生来就是骗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去这么想,所以这些年她对裴怡华裴宴姐弟偏爱的人尽皆知。
“母后稍安勿躁,兄弟之间要相互扶持,这?话还是您老人家说的。嘉学和鱼儿是五弟唯二的儿子,现在嘉学受伤,鱼儿顶上不是很正常。登门不至于进门,依鱼儿那孩子的性格到门口扔下腊八节礼,说几句吉祥话也顶天了,您还指望他上门凑到长辈跟前讨巧?”定康帝笑呵呵的饮了口茶。
“我们鱼儿很懂事的,”吴太后下意识反驳,她虽然从心底里觉得?鱼儿胜任不了这?个任务,论和人打交道那都是有学问的,那孩子又?是第一次,让人不担心都难。但是当有人说她鱼儿不行,吴太后就很不乐意听。
“您看,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定康帝很委屈,“那我要是夸鱼儿几句,您是不是又该说儿臣想的过于乐观了。您就放心吧,小鱼儿是我贺家子孙,走到哪儿也只有他给人甩脸看,没有人给他甩脸看的道理。
至于交际,有交才有际,一朝练不出勇士,一日上不去进士,凡事都得一步一步来,早晚都得跨出这一步不是。”
“你说的夸张,不过就是送个腊八节,怎么还扯到交际上去了,鱼儿还小,不着急。”吴太后可不想乖孙这?么快就懂得?那些虚与委蛇,想想还是现在更讨喜些。
得?这?说不是,那说也不是,定康帝无奈的笑笑。
又?说了几句,定康帝带着魏德贤离开了慈安宫。“你这?个老家伙,从秦王府回来眼里都是笑,说,得?什么好处了?”定康帝随意问道。
魏德贤“呵呵”笑了两声,“皇上可别误会?,老?奴是看到您和太后说话高兴呢。”
定康帝瞥了眼魏德贤身后的小林子,“你说,得?了多少?银子。”
小林子吓了一跳,他今日是沾干爹的光才?能跟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也是定康帝第一次对他说话,紧张之下他直接跪倒在地,颤颤巍巍掏出一个荷包,“奴才,得?……得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可也不少?了。”定康帝看着荷包上的特有的“雪莲花”样,他又?看向魏德贤,“你呢?”
“奴才比他多了一个,”魏德贤笑着从袖袋拿出两个同样花色的荷包。
定康帝瞥了一眼,才?转身往前走。
魏德贤示意干儿子站起来,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的裴宴已经出发,按照秦王嘱咐的顺序一家一家去送秦王府的腊八礼。现在时辰还早,一般为了等明宫的那一碗腊八粥,各家到半晌才?会?开席。照裴嘉学的意思,裴宴要一家一家好好拜访,不过裴宴想了,要是那样做可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裴宴都是扔下节礼,说几句漂亮话就走。反正他们会派人去拱辰巷,有时间和父王去说不就完了。
当然亲戚千千万,总有些是例外,例外是他外祖父家,谁家们都可以不进,这?个门不能。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外祖父刚出门访友去了,裴宴本来还想去看看便宜舅父的,不说其他那到底是何子旻的父亲,不过刚进院就听见吵嚷声,裴宴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表示“今儿就算了。”
裴宴想着速战速决,不过要走到每家然后说几句话,进巷出巷等人都需要时间,虽然没有几家,完事儿时辰也不算早了。他本打算去安府接安沂再一块去宁远伯府,还没走出多远,玄一就来报说钟绍荣已经出发去肖家退亲了。
裴宴:“钟绍荣老实吗?没有做小动作吧?”
谁都不愿意自己被束缚住,钟绍荣能归到太子麾下,被绑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但这?不足以让他其反抗心理,那可是太子,未来要继承皇位的,他为什么要反抗,这?是人本能的慕强心理。但当束缚住他的是裴宴,这?一切可就不同了,对方年纪小,又?是纨绔子弟,别说文?采书可能都没读几本,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有个秦王爹,但秦王再怎么也比不上定康帝,而?且秦王府注定不会?和裴宴有关,所以他为何要被裴宴绑缚住。
仔细想想反抗是必然的。之前钟绍荣也不是没有小动作,不过刚露头就被裴宴无情打压下去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钟绍荣不死心,临了临了恶心他。这?件事情他们之所以迂回绕弯,就是想在不影响肖五姑娘名声的情况下,把亲事给退了,再多生枝节就不好了。
“目前还没有发现,和我们商量好的一致,现在钟大人刚到宁远伯府,具体尚且未知。”玄一回道。
“那我们也去。”裴宴吩咐红昭,“你去安府请阿沂直接去肖家。”他们三个来往和父辈是分开的,他就是去安府见?到的也只有安沂,现在没时间去了,只能让红昭走一趟了,大不了到时候他送安沂回去。
“属下遵命。”红昭转身离开。
(本文连载在@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