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把喝完的空酒罐扔到一边，拖着椅子坐到凉也的面前，眼神有些飘忽。
“聊太宰治的秘密，”中也说，“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
“我们回来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你就想完了？”凉也紧张道。
这可是件大事情，你不能随便想想就结束啊！
中也皱眉，伸手捏住凉也的脸，不满道：“一盏茶的时间足够我想清楚了。”
凉也：“唔唔唔。”好的好的，你想清楚了，所以呢？
“我们是堂堂正正拜过堂的夫妻……夫夫。”
凉也点头，确实。
“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凉也倒吸冷气，你可别乱说，没有，我们是好兄弟，我们没有做那些事情，我屁股不疼你屁股也不疼，你没经验不代表我不懂那些事啊！休想驴我！
“倘若真像江户川乱步所说的那样，只需亲吻便能验证太宰治那家伙的阴谋的话……”中也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是做不到。”
他一边说，一边凑近凉也。
带着浑身还未散去的冷冽酒香，以及眼尾的一抹微红，让人莫名想到绽放在雪山上的梅花，飘荡着清淡的香味，无法忽视，只能深深的沉浸在其中。
“如果只是亲吻的话……”
中也的拇指覆盖上凉也的下唇，将那淡色揉抹到红润才堪堪松了力道。
“你像是个扰人心智的妖怪。”
凉也心跳得很快，耳朵里轰隆隆的，一时没听清中也的喃喃：“什、什么？”
“我说，”中也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他的眸子，“中原有许多稀奇的妖怪传记，他们大多数都是些蛊惑人心取人性命坏东西，你该不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
凉也已经退到了墙角，被迫抬着下巴，与近乎失神的中也对视。
中也的眉头微蹙，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所困扰着，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准确的把此刻的不对劲归功于凉也。
比如之前的蛊毒，比如现在的妖怪。
他抬手，一道气流涌动，床幔立刻从四周落了下来。
空气都变得昏暗。
视觉上的朦胧，让其他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凉也第一次觉得连维持呼吸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你、你是不是喝多了？”他的手抵在中也的胸口，发着颤，颓然的企图保护这最后的一点距离。
中也不语，一手覆盖住凉也的手背，修长的指尖探入他的袖口，将那纤细的手腕包裹在手心里，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温热的皮肤上滑动。
凉也被中也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慌乱的想要找些别的东西吸引中也的注意，他哑着的嗓子梨充满了泪意：“你的酒里都放了什么，还怪好喝的，能不能教我怎么酿。”别继续了，我们去酿酒吧，酿出来的酒都给你QAQ。
中也的眸子一眨不眨，凝视着凉也：“好，教你。”
你想学，那就都教给你。
中也觉得自己大约真的遇上妖怪了，但这只妖怪有点傻，迷惑他之后不要钱财不要性命，明明他现在什么都可以交出去，偏偏对方只想学酿酒。
他缓缓地靠近凉也，鼻尖满是凉也身上带着苦味却香甜的味道。
“闭眼。”
凉也心头一颤，思绪混乱，下意识听话地闭了眼。
下一刻，他感到对方的手指撩开自己额上的碎发，微凉的指尖从眉心滑过。
耳畔是一阵轻微的衣服摩擦得声音，凉也下意识地偏头，充满酒香的气息喷涌到他的耳垂上。
凉也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起来。
“中、中也……你先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嗓音究竟有多么软糯，带着哭腔，足以激起任何人的情动。
中也亦是如此。
太难熬了，他埋头进凉也的肩膀上，呼吸粗重。
“再喊一声。”
凉也咬牙，不肯出声了。
“快喊。”中也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中也……”
“继续。”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