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颜盯着陆以笙看了半晌，眸中溢出些许笑意，后又上下打量了陆以笙两眼，微蹙着眉头开口：“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我看着碍眼。”
陆以笙很是无奈地笑笑，道：“顾老师，你这戏服，也是要换的吧？”
“怎么，你想帮我换？”顾兮颜瞥了陆以笙一眼，幽幽开口。
陆以笙表情一滞，陡然想起方才顾兮颜在她耳边低语的那半句话，半羞半恼地瞪了顾兮颜一眼，“你怎么没个正型。”
顾兮颜轻笑了一声，“好了，忘掉刚刚那场戏了吧？走吧，我有些累了，想早点回酒店休息。”
“好。”陆以笙凝眸看了顾兮颜一眼，她脸色还是不算好，眉宇间难掩疲倦，眸中如幽谷弥漫灰雾，将其中真实遮了个严严实实。
陆以笙轻抿了抿唇，脚步快了些。
休息室内，顾兮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陆以笙走进换衣间后，扶住墙边，咬了咬下唇，唇边泛白，看起来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她坐下，冷下脸，呼吸沉重了几分，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略坐了会儿，顾兮颜抬起微颤的手，拉开另一个换衣间的门，走了进去。
陆以笙换好衣服走出换衣间，没看到顾兮颜，猜想她应该是还在换衣服，便坐到一旁开始等待。
然而没多久，陆以笙便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心头一惊，快步走到顾兮颜所在的换衣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薄唇微抿，语气有些沉，“顾老师？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
“没事……”顾兮颜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听起来尾音发颤，像是没了气力一般，仍在竭力忍耐着痛楚。
陆以笙心头一紧，眉头紧锁起来，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微冷，“听起来可不像没事，开门。”
换衣间内一阵沉默，好半晌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顾兮颜！”陆以笙是真恼了，声音沉冷，压着几分怒意，眸中酝酿起一场风暴。
没一会儿，换衣间的门打开了。
陆以笙凝眸看过去，顾兮颜倚在换衣间的墙壁上，额头冒着冷汗，脸色煞白，身上的衣服倒是换了，只是看起来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她的唇紧抿着，抬眸看向陆以笙的时候，眸底藏着些陆以笙看不懂的压抑感。
“你怎么了？刚刚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伤到哪了？”陆以笙的视线紧紧地粘在顾兮颜身上，眉头皱得很紧。
顾兮颜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看向外面椅子上的手机，道：“没关系，帮我打电话给林导，请他叫辆车带我们回酒店。”
陆以笙抿着唇，目光很沉，但还是依言照做了。挂掉电话后，陆以笙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顾兮颜用手扶着换衣间的门框，闷哼了一声，声音微哑，“胃疼，老毛病了，好久没犯了。这次……”她迈步走出来，身形微晃。
陆以笙快步向前，下意识扶住顾兮颜，动作很轻，好似生怕碰疼了她。她拿出纸巾抬手轻轻擦掉顾兮颜额上的冷汗，语气却冷得很，“知道还不注意身体，谁能替你疼？”
“嘶……”顾兮颜刚迈出一步，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以笙眉头拧得更紧了，猛然想起刚才那声沉闷的重响，“刚刚是撞到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