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陈璧还有几分隐隐的醋意,如今却丝毫也不觉得难受了。
此刻,她淡淡看着他,双眸静澈如玉。
薛翰一时有些看痴了,不自觉地,就想起了许多的过往。
陈璧道:“世子爷,奴才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将军做的,也没有资格置喙,奴才只知道,将军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做不好的事?,奴才……相信将军。”
薛翰低喃:“真正的大丈夫……”
她竟然这么看重周锦堂,那么他呢……如今在她眼里,他又算什么?
“今日将军是去英国公府看望顾老夫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世子爷若真想找将军,不若改日再来,最好是提前与严管事知会一声。”陈璧说完,也不管那薛翰如何?,再不停留,径直往外走出。
她掀起帘子,抬头看到眼前立着一人,倏然一惊。
在屋外站着的,不是旁人,就是周锦堂。
周锦堂穿着深青色的缎袍,乌发?只用一根色泽温润的青玉簪束起,通身无一饰物,却更显得清贵英挺,气度不凡。
他目光定定地瞧着她,虽然纹丝不动,眼底却有几分变幻莫测。
陈璧略微抓紧了身侧的衣袍。
他在这儿站了有多久?
她轻吸一口气,稍定心神,默默冲他行了一礼。
周锦堂也没有留她,由着她走了出去。他在院内檐下立着,过了半晌,方举步入内。
薛翰也没料到周锦堂会突然现身,他今日过来,原本就是想趁着周锦堂不在府中,找陈璧请托曹覃一事?。
他愣了愣,随后起身拱手:“二叔。”
周锦堂扫了他一眼:“找我什么事??”
薛翰迟疑了会儿,终是看向他道:“二叔,我?知道曹覃在你这?儿,我?从来没求过你,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来拜托你……你放了曹覃可好?”
周锦堂:“老头儿可就在里面,你求我?放了要放火杀他的人,不太对的起他罢?”
薛翰一噎,立即道:“事?情并非如此,曹覃没有想要取老师性命,是那朱浏自作主张,这?是个误会。”
周锦堂摇头轻笑:“这?话谁跟你说的?”
薛翰不语。
周锦堂摸了摸下巴:“世子爷是脑子进水了?要是没有姓曹的放话,区区一个朱浏,会有那狗胆在京城放火杀人?”
薛翰还欲说话,又听周锦堂道:“是曹家小姐与你说的?”
周锦堂觑着薛翰脸色,心中立马就有了答案,微微冷笑了一声。
薛翰也沉下了脸:“二叔怎么样才肯放人?”
周锦堂掀起袍子落了座,望着他似笑非笑道:“既然是你过来求我?,想必曹江河还不知道这?事?。”
薛翰不说话,周锦堂悠悠道:“人我会放,不过是早点还是晚点的问题,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就让人把曹大少爷送回曹家。”
“二叔请说。”
周锦堂摸着手上的护腕,声音淡淡道:“三年前薛家和陈家私下定亲时,陈三爻给了你们薛家一样定亲信物,你没有弄丢罢?”
薛翰愣住。
周锦堂睨着他道:“你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我?就放了姓曹的。”
薛翰握紧了拳头:“这?不行。”
周锦堂眼睛一眯,盯着他到:“怎么不行?既然世子爷马上就要和曹家小姐成亲,留着从前和陈家定亲的信物也没有用,于你……也不过是个摆设。”
薛翰再难镇定:“二叔这?是要做什么,莫非你还?想……”
周锦堂冷冷一眼扫过去,薛翰登时噤声。
其实薛翰身为平阳侯世子,根本不必顾忌周锦堂至此,只是周锦堂身上带着自战场留下的血气和阴戾,几乎令所有读书人本能地胆寒。
凝滞之际,周锦堂又道:“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姓曹的会找徐老头儿的麻烦,可不是无缘无?故……往后你最好长点脑子,别再给人当棍子使。”
*
陈璧方才离开了徐先生暂住的院子,就回了霜秋院。
她推门看到流霜也在,并未多想,只默默地走进了屋。
流霜背对着她,站在水盆前,弯着腰仿佛在洗手。陈璧看到他脚边有块巾子,走上前想替他捡起来。
她的手伸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刚刚没有看到,走近了才瞧见,巾子上沾着艳红的血迹。
陈璧下意识抬头,正好望见流霜的双手浸在一整盆血水里,他的袖子上和衣襟前竟都是血。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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