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简星然一下子跳开,“你个狐狸精,不要冲我放电。”
这会儿大概是身在异乡的缘故吧,连大群里的塑料友情,都忽然变得珍贵起来。
更不要说,跟她从小玩到大的简星然了。
简家主要市场在南方,总部自然也是,等她嫁到平城,跟简星然的距离,那可就远太多了。
裴奚若翻了个身。
早知道,就该选第七任。
人渣归人渣,好歹是个本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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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没想到,她这第七任还有曹操的本领——她白天刚蜻蜓点水般地想到了他,没过多久还真碰上了。
起因是傍晚时分,傅展行忽然邀她共进晚餐。
“谢谢傅先生,我也好想和你吃饭,但是我在外面玩呀。”不知为什么,面对他,她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矫揉造作。
“裴小姐,这是座机。”
“……”裴奚若无言地看了眼手中电话线,认命地闭了闭眼,“那你等我一下。”
好好的生日,没朋友,没派对,在酒店里心情凄凉地躺了一天,末了还要和未来的便宜老公吃饭。真是大写的惨剧。
不过,晚餐却挺让人惊艳。
清酒美食,安静的日料餐厅,能望见整片城市的灯火。裴奚若的心情又好了点,感觉自己已经能用平和心态面对明天。
她戳了戳盘子里的竹叶,“傅先生怎么想到请我吃饭?”
如今婚事也要定了,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像上下班打卡完成任务一样。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要求加班。
傅展行还未答,裴奚若忽然盯住某个方向,一动也不动。几秒后,她快速拿起菜单,挡住自己的脸。
一个戴黑色细边眼镜、梳背头的男人从旁边经过,他约莫一米八高,长得挺斯文,就是左腿有点瘸。他一只手紧贴女伴的腰,视线在餐厅内无所事事地打转,眼看着就要扫到这边。
裴奚若又把菜单展开了点。
等人过去,她才松了口气。
“认识?”傅展行旁观了这一切。
她也会惊慌,倒是不多见。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裴奚若道:“第七任。”
“怕他?”
“也不是,”裴奚若比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以前干过一点点缺德事。”
她说“一点点”缺德,准确度或许有待考量。
傅展行道:“有多缺德?”
“雇人和他聊骚,然后把截图发他家族群了。”
当然有前情提要:那人天天一副非她不娶的深情模样,连裴父裴母都帮他说话,被裴奚若拍下跟人开房的照片还拒不承认,说她看错人了。
对付这种人,只能用更狠的招。
那些聊天截图,裴奚若没看全,不过据说,是羞耻度爆表、发给长辈能直接社死的程度。
因为这事,第七任被家里人打断了腿,四处放话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虽然至今也没什么实际行动,不过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听完她的概括版,傅展行似是有些无言,“裴小姐。”
“嗯?”
“看来你对我,是手下留情了。”
“倒也不是啦……”裴奚若实话实说,“那个人吧,我之前就听说是个好色之徒。但你好像没这方面花边新闻呀,不好上钩。”
傅展行轻哂。
还挺懂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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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本以为他要送她回酒店,结果,车却是往反方向开。
裴奚若忽然有了一丝警觉:“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靠着椅背,“我家。”
好熟悉的答案,却有一丝陌生的危险,她不由得往旁边挪了下,“为什么?”
“明天领证。”
“我住酒店不是一样?”裴奚若更加狐疑。
她真是糊涂了,怎么说傅展行也是个男人,表面看着再清心寡欲,也逃不过本性啊。
要是她住进他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能打得过他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岂不是羊入虎口。
“酒店不顺路,”傅展行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淡声道,“裴小姐放心,你住楼上,我住楼下。”
也是,他要是今夜为非作歹,她刚好有理由把婚退了。等会儿进了他家,先找个趁手的花瓶,以便自保。
裴奚若做好打算,安心地窝回座椅中。
车子开了许久,出了城区,又上盘山公路。
裴奚若揿下车窗,只见满山枫林,十分壮观。夏季枫叶还没染上红色,有种清凉繁盛的美。
在门廊前下车,来时的路,一眼望不到头。月色下,山间别墅静静矗立,夜风吹过枫林,叶片发出细小的刮擦声。
好清静,仿若与世隔绝。
电光火石间,裴奚若突然反应过来了,“傅展行,你是怕我跑路吗?”
傅展行走在稍前,不紧不慢道,“裴小姐,你想多了。”
不。
裴奚若能从他的态度中判断。
这男人肯定是怕她反悔,才千方百计骗她到这里,明天一早,直接拉去领证。
“你也太小人之心了。”
只是抱怨一句,却好像连带着,把这一天的孤独感也开了个宣泄的口子。
裴奚若忍不住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今天多无聊,没派对,没朋友。在平城,我什么人都不认识,也没人跟我说句生日快乐……”
“裴奚若。”男人忽然开口。
“啊?”她愣了下。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