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宣从睡梦中醒来，头昏脑涨。他按了按额角，闭目养神片刻才睁眼，宿醉后浑身难受。
他掀开被子，诧异的看着身上的睡袍，回想起昨晚醉酒后，跟人发生争执，后来……
顾宣想了一会，只记得有人把他带出酒吧，其余的都记不清了。
床头是摆放整齐的衣服，他瞧着房间的饰品，有几分眼熟，却说不上来哪里眼熟。
洗漱完毕后，顾宣穿上衣服，关上房门去了前台，他去前台问前台小姐，昨天开房间的人是谁。
前台小姐微笑着拒绝了他的请求，说这是客人的隐私，不能外漏。
顾宣跟前台小姐道谢，走出酒店，他走得急，完全没发觉前台小姐那闪烁着八卦之魂的双眼。
酒店门口停了几辆车，顾宣看了几眼，移开眼，沿着街边走。
他拿出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点开一看，全是顾母打开的，他点开微信，顾母一连发了几条消息，质问他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他忙发消息给顾母解释，说昨晚上跟朋友玩去了。
发完消息后，顾宣缓缓呼出一口气，手指轻扣手机背面，几分钟后，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头。
没走几步，“咕噜噜”，肚子发出抗议，顾宣摸了摸瘪着的肚子，他昨晚没吃饭，到现在一直没吃，饿的肚子都瘪下去了。
他对这片地方不熟悉，拿出手机查看周围有没有饭馆，他边走边看，在距离他不到二百米处有一家包子店。
顾宣跟着导航走，来到包子店门口，吃早餐的人很多，他犹疑了一瞬，还是进去了。
要了一份瘦肉粥，顾宣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粥。
他低着头看手机，浑然不觉周围数道视线，顾宣相貌出众，到哪都是焦点。
坐在他对面桌上的男人，看见顾宣的正脸，眼睛一亮，起身走到顾宣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顾宣轻轻侧头，正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他看着男人的脸，缓缓吐出两个字，“付清。”
付清笑嘻嘻，在他身旁坐下，“顾宣，我听王则他们说，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顾宣以前跟付清关系不错，闻言露出一抹笑，“我刚回来没多久，你要是想给我接风洗尘现在也不晚。”
付清挑眉，“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跟我走。”
顾宣点头算作应答。
付清跟顾宣聊了几句，他看着顾宣美好的侧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调侃道：“顾宣，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我怎么感觉你越长越嫩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可以永葆青春？”
“？”
顾宣发出灵魂质疑，不解地看向一脸愤愤不平的付清，摸着脸问，“你说什么？”
“唉，”付清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算了，跟你这种糙汉子说你也不懂。”
顾宣：……难道你不是糙汉子吗？
饭馆的服务员把两人点的早点端过来，付清要了几个包子和皮蛋瘦肉粥，他夹起包子咬了一口，惬意的眯起眼感慨，“好吃！”
顾宣舀了一勺粥，轻轻吹着，付清看着顾宣慢条斯理的样子，再一对此自己的简单粗·暴，再次感慨，“这人跟人啊就是不能比。”
察觉到付清的眼神，顾宣咽下嘴里的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顾宣，你现在还跟傅峥有联系吗？”付清突然转变话题，“傅峥现在可牛逼了，京城傅氏当家人。”
顾宣手一顿，慢慢低垂眼眸，似有几分冷淡地说，“没有。”
“当初你俩关系那么好，怎么会没联系了呢，”付清自顾自地说，“我怎么也想不到傅峥居然会是傅家流落在外的大少爷，要是早知道，我就跟他打好关系，现在说不定就飞黄腾达了。”
付清的话里充满怨念，顾宣瞥了他一眼，打破他的白日梦，“醒醒吧，现在是白天。”
付清哈哈一笑，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顾宣，你不知道，你当初出国后，傅峥整个人都不好了，也就是那时候，傅家把他认回去。”
“怎么个不好？”顾宣心神一凝，问道。
付清想了想，“那时候我们都猜测，他是不是失恋了。他那时候的状态，就跟失恋一样。”
顾宣闻言眼睫颤了颤，并未答话。
付清也察觉到气氛诡异，忙不迭的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对了顾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顾宣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惆怅，他低声说，“我刚毕业，还没工作呢。你呢？”
“我啊，”付清喝了一大口粥，“我在做直播。”
“直播？”
“就是当主播，”付清抓了抓头发，清秀的脸上突然发出光，“我上大学时，有个学姐做直播，她说我长得清秀，要是开直播肯定人气很高，我抱着试试的态度开了，感觉还不错，大学毕业就一直做这个。”
说着说着，付清眼睛一亮，凑近仔细看顾宣的脸，“顾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直播，你脸这么好看，人气肯定比我高。”
顾宣笑着拒绝，“不了，我没有兴趣。”
“那你打算做什么？”付清喝完碗里的粥，问他。
顾宣神色低落，看着很是脆弱，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心事，”付清眼尖的瞥见顾宣眼里的低落，他看着顾宣认真道：“你要是觉得我靠谱，可以跟我说说。”
顾宣对上付清认真的表情，犹疑了一瞬，把最近发生的事跟付清说了。
他隐瞒了负债，只说父亲公司出了问题，而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感觉好没用。
付清安慰他，“别这么想，你就在你父母身边，或许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顾宣眼神复杂，“或许吧。”
吃完后，付账时，付清抢着把账付了。
按照他的说法，你刚回来，哪有让你请客，我还没有给你接风洗尘呢。
付清邀请顾宣去他家吃饭，顾宣犹豫不决，在付清的劝说下，同意了。
俩人打车去付清家，出租车里，付清再次提议，“顾宣，你真的不开直播吗？你颜值这么正，不合理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是这么用的吗？
付清表示：长的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权，毕竟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顾宣失笑，眼角弯弯，桃花眼里漾着笑意，好看极了，付清直呼，我的眼睛要怀孕了。
付清喜欢清静，特意在郊区买了套房子，京城房价贵的惊人，虽说郊区房价稍微便宜些，可要买一套，也要不少钱。对此付清表示，爷可是个有钱人，不差钱。
顾宣不解，“那你为什么不买辆车呢，整天打车不会很麻烦吗？”
付清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他悲伤地说，“不是我不想买，而是我没有驾照，怎么开车啊。”
顾宣再次发问，“你为什么不考，驾照很好考的。”
付清脸色发白，嘴唇蠕动，“我也想考驾照啊，可是我只会开驾校的车，考科目二时，我硬是不会开了，把教练气个半死，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