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师父,你的NC粉又来了。”
哼,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是饱含了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兴奋激动。
漠然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所以说,冷-暴-力什么的最可怕了。
在心里默默给那人点了两根蜡,吴陌继续手上的工作。摊上个洁癖加完美主义的师父,擦洗酒杯的工作也可以变得很消魂。消耗灵魂啊!
不过,说起师父的这个NC粉还挺有意思的,高大俊朗,气质沉稳,儒雅温润,每次在店里出现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无数花啊蝶啊什么的争先恐后地想要入到他的风景里,可惜呀,该粉是坚定地跑在NC漠然的小路上,大有一条道儿跑到黑的架势,其余的一干人等不过是他沿途的风景而已。
NC粉很敬业,来“靡途”跟打卡上班似的,全勤兼准时。来了也只是坐在正对吧台的位置,点一杯长岛冰茶,待满两个小时,然后起身过来和漠然道别,离开。
吴陌从进“靡途”打工的第一天晚上起就看到如此情景,一晚都不曾间断。可惜啊,这么坚贞的人,踢上了他师父这样的钢化板,注定了要脚趾头疼呀!不过,据他观察,也不是完全绝望前途无亮,要知道,每次这家伙的那杯长岛冰茶都是师父大人亲自送过去的呢。
或许,师父大人是块慢热的钢化板。
吴陌着借吧台里暖黄色的挂灯打量他师父那精致细腻的侧脸,觉得自己真相了。
“你......今天晚上很不对劲,怎么了?”光影里沉默的漠然偏过头打量了吴陌两眼,不咸不淡地问。
“不对劲?哪有!”
“心不在焉,还特别安分。这还不算是不对劲?”
“师父,我一直很安分的好吧。”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整晚上眼睛滴溜溜乱转找目标来着。”
“师父,我可是你亲徒弟来着!”
“哼,要不是亲徒弟我管你死活!”
漠然淡淡的口气和光影里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让吴陌觉得特别暖心。
“师父,我......我转学到帝国第一大学了。还有,我明天......要去见未婚夫的家长......”
咚的一声,漠然手里的雪克壶从掌心滑了出去。
“转学?未婚夫?见家长?”饶是冷淡如漠然也对吴陌这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冲击懵了。
吴陌点头,他师父这反应太能理解了,说实话,这两天发生的事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如坠梦境啊。
“师父,老实说,我自己现在都有些发懵呢,等我捋明白了一定第一时间跟您汇报!”吴陌这人啊,乐观是乐观,但绝对不盲目乐观。没见家长没正式确定关系前,和罗少将的事他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惊讶是惊讶,但漠然也不是会追问的性格,两人又开始忙着手上的工作,吴陌低声地说着第一天进帝国第一大学的感受,漠然在一旁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
口腹之欲诱惑下,老板难得勤快,开车带着吴陌去他家泳池捞了鱼不说,还一直把他送到了家门口。对于一个分分钟忙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专挑窝边草啃的放浪形骸男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一天,蹬蹬蹬跑了两个学院办入学上课,干了一架入学考,做了三菜一汤的晚饭,还在酒吧打了四个来小时的工,擦嘞,这简直就是一只勤劳小蚂蚁的生活呀,妈蛋的,还是一只小工蚁。
刚到家的时候挺累的,特想睡觉,可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人又精神了。好吧,吴陌同志是不会承认的,一闲下来,他有些紧张。
躺在床上数鸡数羊数星星,统统都没用,思维清醒得发散出老远都奔儿清晰。煎鱼烙饼似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吴陌认命地起来荼毒鱼命。
大半夜的窝在小厨房里把鱼按条刮麟剖腹剔刺剁鱼泥,吴陌顿悟,原来,他不仅大晚上的背单词有效率,杀生什么的同样麻利。
调好的鱼泥铺到方托盘里上蒸箱蒸的功夫,吴陌到卫生间洗手,抬头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嗯,真是个帅小伙!不过,好像脸色有些不太好......
凑近镜子,左看看,又看看,吴陌皱了皱眉,然后直奔厨房,从橱架上拿了根黄瓜出来。咚咚咚,切了十好几块薄片一个个贴到脸上。
这凉爽,这清香,这水润,歘歘歘地往皮肤里钻啊有没有。
仰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美容神游两不误,直到蒸箱提示音响了起来才回过神。这会儿都过了十二点了,拾掇好东西,吴陌钻进被窝里酝酿睡意,这回没数鸡数羊数星星,就想着罗少将那张脸,想象着那张脸生气时会是什么样,难过时会是什么样,害羞时会是什么样,高兴时会是什么样......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后来,每个罗少将不在身边的日子,吴陌都是这么酝酿睡意的,比安眠药什么的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