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这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还是实战训练。
她不慌不忙往外走,还抽空抬了抬下巴,和阙离打了个招呼。
看,你有人质,我也有。
到底是在炫耀什么啊?
摄政王冷眼看着,这姐弟两,没一个省油的灯。
既然如此,他目光扫过四周慢慢围拢的黑衣护卫,扬手吩咐道:“一个不留。”
“谢兄?”被突然反水的慕丞相心急如焚,连忙呼喊道。
“爱卿,你被抛弃了。”阙离淡声道,这狗咬狗的戏码他太小时就看腻了。
少年松开手,弯腰避开黑衣护卫的剑锋,他身姿灵活,轻易就夺了别人的长剑,化为己用。
倒是慕丞相年纪大了无力招架,嘴却不停道:“好你个摄政王,连老夫都算计!”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所谓的盟友只想一人独大,既除了小皇帝,又把这罪名安到他身上,反正死人是不会过多辩驳的。
至于摄政王自己,干干净净,还能担一个前来救驾,铲除奸佞的美名,顺理成章上位。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慕丞相恨极,但明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反倒是小皇帝活着,他更安全。
这一刻,他真的忠君爱国了。
可惜阙离从不要回头是岸的狗,他大杀一方后,提起染血的剑挡在自己阿姐面前,颇好心情的问她:“想不想洗个澡?”
阙宁点点头,一波又一波袭来的黑衣护卫属实烦人,她虽杀的动,但迟早会体力不支。
何况黏黏腻腻的血溅在脸上,实在是不舒服,她甩开刀剑,开始心安理得的吃软饭。
这就是当咸鱼的感觉吗?
真是欣慰啊。
从前总是她挡在阙离身前,挡在这个她以为的,柔柔弱弱的弟弟面前。
此刻风水轮流转,她看着少年逼退最近的一波人,又将剑尖扫向碎石沙土,划地而起,激起无数的尘埃与草木碎屑。
霎时间,空气刺眼的很。
将要袭来的杀手们迟疑了一瞬,阙离便转过身,揽住了自己姐姐的腰身,往后坠去。
“卿卿,闭上眼睛。”
他在她耳边说,嗓音喑哑,减了几分少年人的清澈,反倒像男人一样添了些说不出的安全感。
阙宁真的闭上了眼睛。
没啥,风太大。
很快,她就听见锐器刻入岩壁的声音,余光甚至瞥见了零星的火花,那是铁制的匕首顺着岩壁一路下滑产生的痕迹。
有此缓冲,他们坠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加之阙离的轻功炉火纯青,二人便轻而易举掉到了一湖清秀的池水里。
“咚”的一声,她整个人往下沉,甚至没来得及多憋一口气。
极度缺氧的时候,脑袋里的记忆就更加分明,如潮水一般。
那些久远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好像都涌了出来。
阙宁有的时候说话很奇怪,有些字眼蹦出来仿佛是天生的。
她以前不明白,现在却知道了,原来她不属于这里。
就像她的母亲,属于另外一个时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