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嵩还是留在这里吃了午饭，穿着苏世文硕大的睡衣。苏世文这里有不少衣服，都是几个奢侈品牌里的当季新品，品牌方送来之后，助理就拿来摆进了衣柜里。
苏世文让他挑两件，也有他的尺寸，言笙嵩还挺意外，居然一直准备着两个尺码。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有点意外的安静，两个人或者吵闹，或各自阴阳怪气的时候太多了，安静下来，反而不知道怎么相处。
言笙嵩喝着鸡汤，眼角的余光有一道没一道的往苏世文身上扫，他的脸好像受伤了，颧骨那边有些异样的红，好像还抹了药膏。
冻得吗？
他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有意无意道：“昨天……去哪里约会了？”
“古楼街。”苏世文抬眸看向他。
“哦……”言笙嵩搅着鸡汤，“那边挺多小吃摊。”
“是，我还给邢文买了不少，她吃得可开心了，什么棉花糖牛肉串糖墩儿钵钵鸡，冰激凌还吃了两个呢，有一个茶楼的茶点也不错，哦！还吃了烤栗子，不用剥皮的那种。”
“…………”又来了！
言笙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跟他说话真是找晦气，他搅得瓷勺碰瓷碗，响声特别大。
苏世文忍不住笑了一下，放下了筷子，抬眸看着言笙嵩。
“你想去啊？”
“我不去人多的地方。”言笙嵩说。
苏世文点点头，“湖面冰场滑冰确实个人少的地方。”
言笙嵩敲了一下碗，叮当响，“有完没完？”
“有。”苏世文大声地说。
他抬起眸眸子看向了言笙嵩，周围似乎又恢复到了寂静，连厨房水壶的咕嘟声都能听到。苏世文总是挂在脸上的那抹世故微笑似乎卸载了下去，他不带表情的脸其实很严肃，带有攻击性，有让人心里慌慌的威严，但他显然并不想攻击言笙嵩。
换上了非常真诚的眼神，这是苏世文在外人面前少有的表情，言语间也有种异样的认真。
他说：“以后能不跟我闹别扭了吗？”
“…………”言笙嵩很想回他一句，谁跟他闹别扭了。但鉴于最近心情的复杂和不受控制，以及苏世文那种异样的认真，这句话说出去好像过于不懂事了。
他准备低头不说话。
“我也错了，我太着急了，应该给你时间的。”苏世文看着他。
言笙嵩依旧低着眸子，搅动他碗里那半碗鸡汤，没说话。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苏世文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夜都没怎么睡着，翻来覆去都在想着今天应该怎么和言笙嵩提起。他可以不接受自己的告白，也可以有自己的小情绪，只是不希望他再躲着自己。
希望能给彼此一个慢慢接受的机会。
但是明明看起来挺简单的一段表述，也思考了措辞和句式，但是依旧有点说不出口。
他引以为傲的情商与表达，似乎在这一刻都失效了，再复杂的报表，再难缠的合作方，他都能侃侃而谈，可面对眼前这个漂亮男人，苏世文却又一次的溃败。
他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