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瞿行舟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不过周匀这么一提,他心里?也莫名紧张了起来。
他问:“知道什么?”
周匀:“你觉得呢。”
瞿行舟:“……”
这两天他听周匀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和魏濯有关的事情,一边觉得他像个大喇叭一样烦人,一边又想再多听听关于魏濯上学时的事情。
在周匀的嘴里,瞿行舟见到了一个和他认识中完全不同的人。他的身上棱角分明,到了黄河也要?蹚水往前走。不像现在,所有的光芒都是刻意收敛过的。
瞿行舟听着,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度过了五天的危险期,医生通知他们可以进去探视,但是只能进去一个人。
周匀耸了耸肩膀:“你去、你去,他肯定不想见我。”说完摆摆手,示意自己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瞿行舟穿好了无菌服,走到了魏濯的床边坐了下来。
魏濯的手背上?扎着针,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消瘦得厉害,病号服套在他的身上都显得有些宽大,他整个人陷在枕头里,嘴唇的颜色很淡。
瞿行舟看着魏濯的嘴唇,总觉得这里?以前并不是这样毫无血色的苍白。
瞿行舟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魏濯的手,尽量避免碰到针。因为长期的输液,魏濯的手很冰,整个手都肿了起来。
瞿行舟用自己的掌心轻轻揉搓着魏濯的手指和手臂。
他一边揉着魏濯的手,一边轻声和魏濯说话。
“魏濯,都五天了,你怎么这么能睡?”
瞿行舟轻声细语地和魏濯说了很多,直到最后,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魏濯,我难受。”
瞿行舟把额头抵在床边,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和魏濯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瞿行舟啊……”
瞿行舟猛然抬头,对上了魏濯刚刚睁开的眼睛。魏濯的眼皮半垂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瞿行舟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魏濯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身体苏醒后各种讯息都往大脑涌去。
他睁了睁眼睛,又皱着眉闭上了,他苦笑了一下和瞿行舟解释:“好疼。”
瞿行舟不敢乱动他,只能握着他的手问他感觉如?何,魏濯说不了太多的话,只好用简单的单音节回复着他。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赶了过来,瞿行舟被请出了门外。他最后出门前又看了一眼魏濯,医生正在用手电筒检查着他的眼睛。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瞿行舟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明明魏濯已经醒了,可是瞿行舟却总是放不下心来,直到医生出来,对他说。
“按照检查结果来看,魏先生虽然醒了,但是脑部没有消散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造成暂时性失明,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这不好说。”
瞿行舟下意识地抓住了医生的手臂,问道:“也就是说,他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吗?”
医生犹豫了片刻,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