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江凛才反应迟钝地察觉出来，顾清虞是不开心了。
但具体缘由，他猜不出。
毕竟这大小姐心情阴晴不定也不是头一回了。
集团正在照常进行例会。
江凛坐在主位上，听着市场部经理在发言，又突然拿过手机，点开与顾清虞的聊天对话框。
上面的记录，还停留在最后那句“那我让阿姨多做两道菜”上。
又莫名想起昨日顾清虞的眼泪。
他揉了下额骨，想给顾清虞发消息。
不小心点到头像，下面出现一行小字一一我拍了拍“顾清虞”说：善解人意知书达礼的小仙女你真美吖！
善解人意，知书达礼。
“……？”
江凛扯了下嘴角，把手机盖上。
这动静不大不小，正在全神贯注阐述报告的市场部经理忽然听闻，还以为怎么了，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一
顾清虞晚上睡得早，还睡得多，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想下床，先感觉到一股疼痛感。
她看了一眼脚后跟。
上面结了一层浅浅的痂，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药味。
不是她涂的，那也只能是江凛。
狗男人还算有点良心，也经过一夜的时间，顾清虞发现自己没那么气了，心情是好了点，但不代表她不会吐槽。
塑料姐妹群里，消息一大堆，顾清虞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磅新闻，结果一看，是陈明宣为了昨晚那点拉面的破事。
陈明宣：【姐妹，啊啊啊啊啊！你太牛逼了！妈妈爱你！买了那么多拉面，我现在满脸都写着意气风发！】
陈明宣：【请称呼我为带货小能手！】
陈明宣：【那个卖家哭着求我下次还要合作，他家以前都看不上我，现在不还是得跪下来叫爸爸！】
陈明宣：【资本的力量真的是太伟大了！】
这样话，后面还有一大串。
顾清虞就很无语了。
区区一百多万块钱，陈明宣就跟村里来的没见过大世面似的，一直在夸，哦，夸完了居然还嫌弃她买得多！吃不完很浪费，广告费都到手了，下那么多订单钱又不到她兜里还不如打赏给她之类的话。
傅恬家里明明很多钱，也像没见过大世面一样，逼逼叨叨了一大堆。
顾清虞没空翻看这些，组织语言把昨晚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统统发泄上去。
两人像是专门捧着手机一样，信息回得很快。
陈明宣：【你是不是吃醋了？】
傅恬：【你在吃醋？】
“……”
顾清虞怔了怔，她有吗？但这也不是重点吧，重点是这狗男人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聊天！还靠得挺近！
简直天理难容！你们不谴责一下也就算了，还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个空挡，陈明宣又发来消息：【这不是正常社交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你都说了，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至于傻到眉来眼去吧，那还要不要脸了】
傅恬：【我虽然不太懂，但我赞同】
陈明宣：【而且，姐妹，你也不差啊，干嘛这么妄自菲薄自己】
傅恬：【双手双脚赞同.jpg】
顾清虞又说不出话来了，而且，又往上翻了翻，还莫名陷入沉思中，这就是吃醋吗？她有吗？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好像，不算吧。
等她再看群里，发现已经换了个话题。
傅恬过两天要答辩了，ppt还没做完，她这会儿也没心思做，紧张兮兮地生怕答辩不通过，也怕被导师各种刁难，所以来寻求经验。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陈明宣在发表高谈阔论，让她不要紧张，平常心，别照着ppt念，提前背好答案之类的话。
还可别说，顾清虞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也加入到出谋划策的行列中。
后面再回想起来时，顾清虞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这狗男人真想干点什么，那早就该发生了，也没她什么事了。
不过，这狗男人居然不第一时间来抱她，害她的小脚脚受到更严重的摧残，还是很令人愤愤不平的！
昨天买的拉面还不够，顾清虞又下单买了几套昂贵的护肤品，吃完早餐还去商场里败家。
等江凛晚上回来，她也当空气一样装没看见，洗洗就睡了。
因为有脚伤，顾清虞没去什么地方玩，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咸鱼了几天后，某天晚上，傅恬约她去清吧喝酒听歌。
说是为了庆祝论文答辩成功。
顾清虞也不管什么理由，欣然应允，陈明宣恰好要在家拍视频，就没跟着一块。
晚上到点就出门。
人不多，就她俩。
大半个月没见，顾清虞发现这小甜甜憔悴了不少，眼睛下面都有乌黑了，妆都挡不住，看来，饱受论文的折磨。
应该是被折磨得挺厉害，一上来就喝酒，一边喝一边吐槽她那个导师有多奇葩。
顾清虞也回想起类似片段，就跟着她一块吐槽。
两人难得同仇气概，说了不少时间。
没过多久，顾清虞起身去洗手间。
她也喝了不少，头晕乎乎的，走路又摇摇晃晃，意识还在，也不至于摔倒。
上完厕所，就往卡座的方向走。
还没到，就看见傅恬旁边有两男三女，应该都喝了不少，隔着挺远的距离都能闻到一股浓厚的酒味，正在叫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