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江凛从小就知道，顾清虞很爱作，人前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背后却娇纵得不行，稍微有点不如意，就会大吵大闹。
印象中，顾清虞有一回放学去他家写作业，当时在客厅好像是写不出来，就上去找他帮忙。
平日里，也会有同学向他请教问题，秉着一视同仁的原则，江凛同意了。
谁知，在他讲解题思路时，顾清虞压根就没听，还自顾自地玩铅笔盒。
江凛不得不停下来：“你不听我讲怎么会写？”
顾清虞：“哥哥你帮我把答案写下来就好了。”
“……”
呵，合着是想让我帮你写作业。
江凛原本就没有多少耐心，一听过后，也不再理她，干自己的事去了。
没过多久，顾清虞过来求他，说明天就要交作业，交不上会被老师罚站叫家长之类的话，江凛没听，随后顾清虞就开始撒泼。
具体什么话他记不清了，反正是挺无理取闹的。
两人的年龄差本来就摆在这里，三岁正好一代沟，基本没啥可聊话题。
江凛多多少少也知道顾清虞的小性子，也就不太爱跟她说话，后来倒不是刻意，反正上初中后，交集越来越少，话都不用说了。
高中大学以后，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可能碰到。
顾清虞变成什么样，他不是很清楚，包括后面结婚，他忙于工作，也没什么闲心去刻意了解。
但也能从别人口中得知，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短暂失神过后，监控录像已经播到四分之一。
江凛眼捷微动，没再多看。
萧则和谢东承本来就是过来看热闹的，但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得给人留点面子，看了几眼后就装模作样捧起手机来玩。
群里。
萧则：【二哥，你老婆挺厉害哈，还能干架了】
江凛在这几人里排第二，所以被这年纪小称一声二哥。
谢东承：【牛逼！简直巾帼不让须眉！穆桂英不是她演我都不看！】
萧则：【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打着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出来，好在有民警说话，他这动静不算大。
谢东承：【兄弟，你矜持点，别笑出声啊！待会小虞得跟你急！】
他们在群里聊什么，没其他人关心。
该赔偿的赔偿，对方该道歉也道歉了，这件事就算解决。
回程路上，江凛倒是浏览起信息来，看到“干架”这两个字，又看了眼旁边的顾清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把衣服盖到了头上，还垂着脑袋，一副很颓废的样子。
车里的光线有点暗，他脸上的情绪不明。
过了会，江凛侧身把衣服掀下来：“这样闷着也不热？”
顾清虞想把衣服扯回来，奈何力气不够，喉咙中不觉带上哽意：“你管我！”
勉强整理好的头发又乱成一团，顾清虞这辈子就没遇到过那么糟心的事，委屈不甘通通写在脸上，当然，也不忘瞪眼。
眼眶红红的，还怒气冲天地冷着一张脸。
但她这张脸向来没什么攻击性，反而看上去有点憨。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一会。
江凛忽然笑出声来。
“！”
你还是人吗？这种时候都笑得出来！
顾清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反正就很想打人，不过，她忍住了，面前的是金主爸爸，她吃穿用度都是人家的钱，她怎么敢的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那勇气！
“怎么，想打我？”江凛仿佛窥探了天机。
“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终归是丢了那么大的脸，顾清虞还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磕磕绊绊解释着：“我喝多了……脑子很晕，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且，做出点什么，虽然很匪夷所思，但还是情有可原的。”
江凛：“那监控录像里是你吧？”
“……”
你闭嘴会死吗！
顾清虞忽然就不想解释了，反正都发生了，也抹不掉，干脆看窗外，试图结束这段谈话。
“身上有受伤吗？”
顾清虞不看他也不回答，总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狗男人以前都不会关心她，该不是给一颗糖再给一巴掌吧。
前排的司机和许睿知自然是大气不敢吱一声。
车里很安静，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