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正好抬起一脚,一个飞踢,足球扑面而来,眼看要到面前,陆夜白伸手,一手扣住了足球,然后一扬手,再度抛了出去。
那几个小孩子看见了他们,好奇的盯着两人,季挽澜此刻用布裹着头和袖子,远远看去,是一个白~皙纤长的当地女人,他们于是更好奇看着陆夜白。
他是那样特别和英武。
有一个小孩子似乎见过这样的人,
他神色惶惶然,转头向自己的小伙伴,他们叫了几句什么,然后一个小孩子食指和中指并拢,行了一个歪歪扭扭美式军礼。
陆夜白目光越过小孩子,看向那群孩子后面神色有些不安的中年男人,他走了过去,说了一些什么,那个中年男人脸上露出笑意,开始脱衣服。
然后过了一会,在T恤外面套了一身臭烘烘脏衣服的陆夜白走了回来。
“这里离桑姆市还有半个小时路程。”他说。
桑姆市说是市,其实整个大小就是一个零星区域并列起来的小镇,以前这里曾有出产木柴木料
最近的是有人承包了当地土地四十年的使用,种丁香。
季挽澜屏住呼吸,太辣鼻子,放缓了吸气的频率。
陆夜白身上这件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走在旁边,就是一堆行走的咸鱼。
一个带着棚的小三轮从旁边急吼吼跑过,这是当地特有的交通工具,季挽澜忙哎了一声。
已跑过不远的小三轮又跑了回来。
季挽澜和陆夜白齐齐上了车。
走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休息一下,这种感觉太舒服了。她蜷缩了一下脚趾。
只是这路太颠簸,车上又没有什么拉的地方,所以每当转弯或者遇到坑洼地方,季挽澜都不得不用出浑身力气将自己定在座位上,只是她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陆夜白。
最后一次,挤得她头砰的撞上窗的时候,季挽澜终于要骂人了。
“季先生,你没有骨头吗?”
陆夜白无辜:“我手痛,用不上力。”
“你手不是好了吗?”
“现在不知道怎么又开始痛了。”
“……”
季挽澜深深呼了一口气,前面已到了进城的地方。
忍忍。忍忍。
反正,马上就要分开了。
车子进城前,陆夜白将头上的布裹在了脸上。
几乎将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
季挽澜懒得去看他这幅做贼的样子,她的目光一直看向这座破旧城市里面间或遗留的殖民建筑,然后看向街道上的店铺,终于,她看见了银行和商店。
小三轮在靠近商店的路口停下。
季挽澜临下车前看了陆夜白一眼。
“那个,我先走了。”她说。
陆夜白道:“先给使馆打电话,当地证件补办很慢。”
季挽澜嗯了一声,将腰上的东西扎好。
他看了看她,慢慢道: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去多玛街1号来找我……在前台找一个班猜的人。”
“谢谢。”
她忙着伸手裹自己的头巾,随便应了一声。一个边角太短了些,陆夜白伸手帮她拉了过来,替她系上结。
都收拾好了,季挽澜呼了口气。
陆夜白最后道:“卡可以直接刷,不是急需的话,不要取钱。”
这是当地的常识,少带现金,特别是对于一个女人。
季挽澜笑了笑:“季先生,你都说过一次了。”说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愣了一下,他向她点了点头。
“去吧。”
季挽澜下了车。
和任何一个当地女人一样,遮住了白~皙的手臂和脸庞,她深深吸了一口干燥的空气。
并不会觉得陌生。
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让她气恼又让她牵挂的姑娘。
她定了定神,沿着街道向前,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在陌生的城市和地方,住宿是最不能省的东西。
而这条街前面看起来最大的酒店无疑是个好地方。
街道上有炸着卖三角的小吃,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馅,季挽澜咽了口口水,再前面还有烤香蕉和烤串。
她目光被街道旁边一个小小的商店吸引,门口的角落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最前面的桶里全是廉价的泡泡枪。
季挽澜想到了自己搞丢的那一支,原本千里迢迢带过来准备送给季微雨的。
她摸了摸身上的一万先令,花了四分之一,买了一支。
倒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收获,商店的老板是个当地华人,还会简单的中文。
她于是向老板打听关于那个在妹妹朋友圈曾提过的玛丽庄园的事情。
玛丽庄园是存在的,不但存在,还是桑姆市最大最华丽的庄园,里面住着整个桑姆城最有钱的人,一年前刚刚重新装修过,现在是整个桑姆市最耀目的建筑。庄园里住着谁老板并不清楚,但她听说里面的女主人非常漂亮。
季挽澜心里顿时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妹妹过的应该还不错。
是大约这么久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她松了口气,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多,要买吃的,要买礼物,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天用最好的精神去见妹妹。
不能让她又觉得是在给她丢脸。
~*
看着季挽澜最后买了一堆东西进了酒店,换了一辆车,悄无声息下了车的陆夜白重新在街角上了一辆当地牌照的汽车,然后汽车缓缓行驶进了同样的酒店。
不同的是,他们定的是顶楼,整整一层,以不同人的名义。
驾车的人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有一头卷卷的短发。
下了车,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工具箱,一边走一边轻快哼着口哨。
陆夜白蹙眉:“君那,你能不能有一声在调子上。”
君那抱歉笑:“指挥官大人,您应该理解我,我们等你等得心都跑了掉。”
他说罢,忽然微微靠近,脸上笑出几分小心翼翼的好奇:“指挥官,那个女人是谁啊。”
陆夜白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你很闲?”
“天地良心。”君那耸了耸肩,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我每天没有睡过四小时。哪里像班猜他们,每天睡得好得很。”
他目光顺着那个已经走进大堂深处的身影,在想些什么,闪过一丝冷意。
“不要动她。她并不知情。”陆夜白道,“我不想她牵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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