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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1 / 2)


等到出了门,秦解真仍然感觉手指发烫。她抬起手指来看,上面对叠地出现一双蜜红色的印子,像两瓣牡丹花瓣,却有细密的唇纹。

那上面香味浓郁,即使离开主人一段时间,仍然有股甜透了的味道。

秦解真想用手去碰,又怕碰掉了,呆呆地看了一会,赤努却从后经过,看她呆呆站在那,便说:“姑爷怎么站在这发呆?”

“我在这等伊雅呢。”秦解真抬眼看他,耳朵根还是红的。赤努怎么不知道自己家小姐那脾气,暗想应该是姑爷又被小姐收拾了,便笑着说:“姑爷一切都收拾好了?”

秦解真又点头,过一会,倒是伊雅出来了。她整了会容妆,唇色又涂匀了,秦解真却一看到她就不敢看唇,低头看地砖去了。

伊雅说:“赤努,酒和肉都检查过了吗?我一会再去看看。对了,小刀还在那吗?叫阿软去换她一下。周围都看过了吗?”

赤努点头。这个身高八尺有余的西域壮汉是伊雅的父亲提拔而来的护卫,对伊雅的父亲十分忠心——他深知现在宠爱伊雅也无用,必须要他先做个听话的样子,否则下面的人肯定也不会听优雅的话。伊雅也知道,因此对他总是吩咐口气。

但他今天作为伊雅的长辈,却是有些高兴的。

这自然不是因为秦解真多武艺高超,多俊秀无双,单纯只因为小姐喜欢看着姑爷笑。虽然秦解真是形迹可疑了些,可是这几日看下来,性格却是可靠的……

赤努不知道两人谈的是假婚姻呢,看着秦解真老脸红,还以为两人一见钟情,当下陪着伊雅,快步朝后院走去。秦解真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一走就是走到宴会开始。

秦解真莫名其妙被侍女拉去后院,披上一条金红相间的绒布,上面绣得精细,也挂着珍珠。这绒布带子挂在肩膀上,垂到前胸,又用金造的扣子拴住,头上也带金冠。

这里的胡人相信雪山阿格娜玛穆是太阳神鸟的妻子,因此神鸟才允许妻子的山头总有她最喜欢的白雪。结缘成亲时,男方着红色“塔腊”,下穿白色长袍,象征着与雪山见面的神鸟。而女方则穿蓝衣披白色“塔腊”,象征着雪山那纯洁的色调。

成亲也不如汉人那般,有什么盖头披盖的,秦解真被引到主桌旁,和披了“塔腊”的伊雅共坐一席。两人中间放了一只牛角杯,里面装满葡萄酒,一会共饮一口,在司仪的面前宣布就是,后面全是些喝酒跳舞的,倒也省事。

胡人好酒更好客,不过因为害怕出事,此次的外来宴客全在外院席地而坐,享受烤全羊和面饼,只要写了名字,都可以来喝上两口酒。而内院的全是些交好的商会来客,纷纷都客气地敬酒。

由于长辈都无谁在世了,其余的都不足以压辈分,伊雅自己坐在主位上,对每个来敬酒的人都弯腰示意,连带着秦解真一起,竟也有模有样的。

众人也都知道秦解真是什么来头,一时间虽然或有看不起与暗地里发笑的,可毕竟这里是穆尔托商会,竟也没人作乱。

喝过一轮,司仪身穿白色衣服到两人面前,先鞠一躬,又请两位新人站起来。

秦解真记得这是要喝酒了,连忙跟着伊雅站起来。

司仪朝两人一示意,后面小童端来银盘子装的水,却是先洗了洗手。秦解真伸手下去,很小心地抬起食指,没洗到那鲜红的唇印。

伊雅看她那样,却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洗过手后,又互相地解开“塔腊”上的搭扣,分别系于自己胸前。最后,才举起这大牛角杯……

伊雅却对秦解真轻轻地说:“别喝。”

秦解真一愣,唇沾了一下杯壁,没有喝下肚。

过了片刻,满堂爆发喝彩,两人却对视一笑,伊雅笑得顶真了甜蜜。秦解真却有些恍惚了,心里暗想这竟然真的与她成亲了……要是被师父看到,她一定要被打手心了。

可是……可是这又不是真的。能帮到伊雅,她觉得自己就算屁股也被打,也是无所谓的。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伊雅的手,伊雅此刻心里也砰砰跳,轻轻靠在她肩上,说:“接下来还要再坐一会呢,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还可以。”秦解真细细说,“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那口酒?”

伊雅只笑,又说:“真夫妻才喝得那血酒,你我又不是真夫妻,怎么喝得?”

秦解真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动手去拿些东西吃。那些烤全羊,全用的是小羊羔,烘烤出香味需要花上两三个时辰,现在切了放在面前的,是一只羔羊尾。羔羊尾最为肥美,咬下去一大口油,从来是胡人的头等好菜。

秦解真觉得新鲜,用银盘子装了,正要动筷子呢,伊雅却拿了刀来,说:“切开呢,咬得一脸油。”

她们弯腰去切,秦解真又问:“你叔叔怎么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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