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真被她泼了一脸水,有点不知所措：“不捏这儿？啊，那我帮你捏捏腿？”
要说她聪明，她现在又搞不懂伊雅为什么?生?气。要说她笨呢,她其实又明白伊雅那样子地闹，其实不是真生?气,就是怨她傻，怨她痴。
可到底要怎么做，秦解真一概不懂。
伊雅原先是气上头了才那么做,可看秦解真一脸不懂，却也明白她又不那么笨。要是真笨，现在把她推出去也来得及，可秦解真又不够聪明，不够明了,真要她去那么跨。
她用尾指尖勾住秦解真的手?指，说：“……不如你也下来。蹲在这，膝盖不痛么?？”
秦解真原先想说自己习惯了,忽地反应过来可不能这么?说，闭了嘴,又说：“……嗯。”
她脱了外衣，内里那衣服还厚呢，却还是下了水,心想一会洗就是了。她第一次泡温泉,觉得味道虽然有些怪,可水的热度确实舒服，当下松了一口气。
虽这水温度高，但她也能抵御些。
伊雅却游过来了，默不作声地靠在她肩膀上。
两人已经熟了些。秦解真也知道这样的亲昵本就应该有的——嗯,假夫妻总要做到这份上？况且她觉得这是好的，就由着伊雅靠着，往上去看。
伊雅轻声说：“你抱抱我。”
秦解真嗯了一声，却转过身去，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
伊雅原先可没想那么多，忽然地被她抱起来，整个搂在怀里。她啊了一声，下意识搂住秦解真。过半会，伊雅反应过来了，一下儿紧绷了：“你你……你干甚么?！”
怎么突然又这么?主动了，难不成真有什么?过路神仙，把这呆瓜点化了？
要是她主动还好些呢，一到秦解真主动，望着她的眼，望着她的脸，伊雅便一句话也说不成，手?也轻轻发抖。她心里咚咚响，一时间竟靠在她身上。
秦解真便看着她说：“我觉得……伊雅有些不高兴，是因为我总不知道怎么做。可是要是我做得再努力些，伊雅是开心的。”
她想了会，想找个词：“……我还是希望你开心些的。”
她那么说完，伊雅又顿然觉得无所?谓了。就算她笨，可她总是在努力的，虽然……虽然有些怪，可是总是能令她很高兴的。
秦解真倒真这么?想。她弯下腰去，轻轻揉捏伊雅的小腿，伊雅却也不动弹，由着她这么?弄。
……其实她也没自己说得那么累。
就只是……想撒撒娇的，被人捧在手里宠一会。可没有也没关系，有了，却有些不习惯了。
她有些困了，猫儿似的依偎在秦解真怀里，睫毛一扫一扫的。秦解真被她扫得痒痒了，微微侧开头去。伊雅往她怀里又黏糊一会，过一会，突然说：“解真，你真是男子么?？”
她这么?突然发问，可秦解真当然还觉得自己是男子，又认真说：“当然是男子。怎么会不是呢？”
“要是你穿女装，扮女郎呢？”
这问题真真把秦解真问倒了。要知道她从来都以为男子就是这样，可是男子要是穿女装了，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男子呢？她从来并未想过这问题，睁着眼看伊雅。
伊雅却困了，含糊道：“你不许骗我。”
“我怎么的骗你？”
“我怀疑你是个女子。”伊雅软绵绵地说，过一会，却哼哼唧唧地睡着了。秦解真原先真一头雾水，想了半天要开口呢，发现伊雅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心里软和下来，将?伊雅额前贴着脸的，软的细发拨上去，伊雅却醒了，在她怀里蹭了蹭，忽然地说：“我信你没骗我。可是……”
秦解真却说：“伊雅，到底什么?是女子，怎么样都是男子呢？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在山上住。男的女的，我也见的不多……”
伊雅却起了兴趣，说：“你的师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师父从来都包着脸，包着头。”秦解真回忆说，“总也不怎么出门的。倒是很喜欢穿白衣服……师父就是这样教我呀。我是男子，自然要穿男装，穿这样的鞋子。可是……”
她苦思冥想，真不觉得男子与女子有什么?区别。男子高些？可胡人女子也很高呢。男子壮些？可是在那护卫里，那些女护卫也不瘦呢。想来想去，她竟陷入沉思。
伊雅柔声说：“女子怎么样，解真心里有数么？”
秦解真便回答她：“伊雅无论穿男装还是女装，肯定就是女子。”
“怎的这么?说？”
“我……我也不知道，但就这样想。”
伊雅却笑。她笑起来脸也发光似的，在温泉池子里柔柔地展开着，像一块绸子往水里沉，然后被人用漂亮的皙白的手?拨开了。秦解真晕晕乎乎，看不清她，又只能看见她的唇了。
伊雅说：“你看我，有什么?不同？”
秦解真往下看，却不知怎么地，不敢往下看，目光停留在她的锁骨上。伊雅穿得轻薄，内衣贴着躯体，她又白，像玉一样沉在水里。伊雅却说：“你看……”
秦解真忽地看见她的胸口，便感觉有口气顶住舌关，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