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手划成这样,不疼?!”苏维看梁和盯着他笑,偏开头稳了稳心神,转回来的时候不轻不重地责备了他一句。
“你真好看。”梁和憨憨地笑,露了一口干净的白牙,转头找了一圈,看向方墨,右手朝他一指苏维,小孩子一般幼稚的动作:“他是谁?我怎么坐在他身上?”
“他……”方墨看了眼呆跪在地的沈之宁,说:“他是你哥哥。”
梁和笑了一阵又说:“哥哥?亲哥哥?表哥哥?”
方墨答:“不是亲哥哥,也不是表哥哥,他是你的情哥哥。”
萧成赫半抿着笑缝针,心道方墨是真牛逼。
情哥哥。
真,不服不行。
梁和左手被郑朗压着,能动的只剩下一个,手指头戳着苏维的胸口问:“你是我的情哥哥?”
“是。”苏维抬手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唇角爱怜地触上他的发丝。
“你会娶我吗?”梁和被情哥哥亲了,涣散的瞳孔里掩不住高兴。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苏维说。
“有植物的地方!郁郁葱葱!”梁和很兴奋,开心得快手舞足蹈,要不是郑朗劲大,胳膊都要被他甩脱了。
“不喜欢水!”梁和噘嘴,“一吹风水汽都喷脸上啦!”
“好,树林里怎么样?”苏维紧了紧怀抱,声线微微抖,“趁个有阳光的好日子,哥哥娶你回家。”
梁和伏在苏维身上,开心地不住去吻苏维的脸颊。
“玫瑰花!”梁和说。
“喜欢?给你买。”苏维问他,“想要什么颜色?”
“香槟玫瑰!红玫瑰!都喜欢!”梁和笑,“香槟玫瑰代表只爱你一个!”
苏维泪花滚了一圈,足足默了半天,才压着哭腔说:“那……红玫瑰呢?”
“颜色漂亮!跟地上的一样!哥哥你看!”梁和伸手去指地上的血滴,被苏维一把捂住了眼睛。
“睡吧宝贝儿,好梦,晚安。”苏维在梁和耳边低语,早已泪盈满眶。
他不让梁和发觉现实的压抑,护好他内心里最深处的小花园。
他本该被数不尽的芬芳包裹,他不该在恶魔面前深受折磨。
梁和含着笑躺在沙发上,耳边是方墨催眠的话语,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独做一场美梦。
沈之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被弥漫满屋的血腥气堵得一言不发。
方墨给梁和戴好耳塞,苏维把戒指清洗好,消过毒之后重新戴回他手上。萧成赫缝合得仔细又快速,对他们说差点割透了,想要彻底恢复,又得等几个月。
郑朗托着梁和的手臂帮忙缠绷带,对沈之宁说:“这下死心了?把人折磨到寻死,你高兴了?”
沈之宁跪在地上垂着头,后背还被白商羽揣了一脚:“问你话呢!”
“我……再也不来找他了。”沈之宁反手捆着手铐,就他双膝点地,倒真如了梁和先前所想,不跪也跪了。
“医疗费用报销一下。”方墨对沈之宁说,“你有认识的人吗?”
“不用找,我去问邵家要。”萧成赫剪断绷带,把手放在梁和肚子上,“他们不能不给。”
“不行。”苏维说,“梁和不想跟他们有关系。”
“那怎么办?你自己吃闷亏?”方墨翻了个白眼,“傻……”
下一个字还没骂出口,苏维从口袋里掏出来张名片递给郑朗,“找他。”
“成哥不会管我。”沈之宁说。
白商羽使劲跺了他一脚:“住嘴!问你话了?”
郑朗走到沈之宁面前,拽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往上看,“你今儿得挨揍。”
“这回玩什么节奏?”白商羽接了名片,翻出手机来说。
郑朗想了想:“野蜂飞舞吧。”
下一刻沈之宁的脸就挨了他的耳光。
每一巴掌打得又快又重,扇得他嘴角流血,牙齿松动,耳鸣眼花。眼前倒真是群蜂飞舞。
郑朗的手到最后都快没了知觉。
“慢着点,你那身警皮不想要了?”方墨抿了口茶,没有丝毫要上去阻拦的意思。
“我不是以警察的立场来打他的。”郑朗说,“还没来得及给梁和说,我是他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