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池想给齐蔚打电话。
但是他低落地想着，如果现在打过去，会不会影响俊男靓女的甜蜜约会。
肖池第一次恋爱。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
很不好受。
肖池吹了会儿风。就去了钢琴前，弹起了齐蔚生日那天唱给他的歌。
只是歌词，再也唱不出来。
肖池显得特别平静。
外表平静。心里也平静地像滩死水。
他不想去想那个女孩是齐蔚之前同他说的相亲的姑娘，还是别的什么人。
这同他肖池有关系吗？
不管是谁，他都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
连吐槽都可以省省了。
他能做的就是弹琴。
一遍遍地弹。
下午的时候，肖爸肖妈回来了。
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做饭。肖池怕爸妈担心他，于是拿了本拉赫曼尼诺夫的谱子在那里自虐。
这位神仙的曲子他好多年没有弹过，生疏的很，一遍遍地重来，一遍遍地重复。
音乐是样好东西，当你沉浸其中想把它演奏完美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曲调和音符，再无其他。
肖爸听不下去了。从厨房探了头出来说：“儿子，你的赛杨幂女朋友真有福气，先是肖邦又是拉赫。什么时候带回来吃个饭。爸要感激她让我们家的钢琴王子发光发热！”
肖池转头朝外头的人大大应了一声。继续闷头面无表情地弹琴。
晚上肖池的父母又去了朋友家里打牌。
肖池一个人在家。
上了□□。
今天是和仲马姐约好pia音的日子。
七点，状态全无的肖池上了CV水塘的企鹅。仲马姐已经在了。
他开了SKYPE，仲马姐很快开了个聊天组把他拉进来。
大仲马：“水塘，今天姐要带一个新人导演，让她旁听一下我的pia音，你没意见吧？”
CV水塘：“没关系。就是我今天可能音比较难出来，你得多费点力气。”
大仲马：“嗯，好。小水塘最耐pia了，爱你！”
肖池戴上麦，开了录音软件。试了几个音，调了参数和音频。
SKYPE那边的新人导演也带上麦，开pia。
其中会话组里一直有一个叫“微微一笑超sb”的ID旁听。没有开音频，寂静无声。
《末日银河》讲述地球的末日来临，人类在浩渺宇宙中艰苦旅行，不放弃任何希望地求生。
两位男主在末日到来前因为阶级等级的不同，相爱却不得不分手。而末日到来后，小攻秦恺这样的平民，低等的退伍军人，却担起了寻找人类赖以生存的新大陆的重任。而贵族的后裔赵翔则放弃了在安全的空间里安逸生活，陪着秦凯四处去探险战斗……
也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问题。赵翔是个傲娇受，感觉挺难抓。
pia音半个小时以后。仲马姐有点头疼。
“水塘，你看这样，秦凯知道自己必须要背负人类的希望去找寻更多的资源和空间，不得不又和赵翔分手。你想，赵翔知道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攻不爱他，只是因为情势所迫，人走了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你这里不能太可怜，当然也不能不可怜。要再强一点。这句‘好，我和你分手，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再来一遍哇。强点呀！亲。就是那种无所谓，但是又很有所谓，外表无所谓，内心很有所谓的，懂？”
已经第九遍了。还是感觉不行。
肖池试了第十遍。
导演那边还是说没feel。
然后大仲马索性把魏齐返给他的干音找了出来，找到魏齐配的分手那一段给水塘发了过去让他再找找感觉。
第十一遍。
肖池把仲马姐传来的音频点开。
齐蔚的攻音清晰地传来
“赵翔，你别管以前怎么样，现在这样……我们并不适合……我祝你以后生活快乐。我们分手吧……”
干音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机。是齐蔚要和他分手。要分手。要分手……
那边大仲马喊再来一遍。
肖池听完，愣愣的，要张嘴。
发现自己哑了。
“好，我和你分手，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肖池说着说着，心里很难过。
他想到了和齐蔚在一起的过去这半年。他站在广告版前吃可爱多。一起排话剧。唱歌给他听。他搂着自己睡。满桌子的海鲜。在花坛边的小米。隔着一桌子食物的亲吻。还有第一次亲热的每一个细节……
那句“我们分手”，太过真实。
肖池说着说着。眼睛一热，就哽咽了。
SKYPE那边。
大仲马和偷听的微微一笑超sb两人一起——sb了。
□□上，苦逼女博丝发了问号表情十连发给大仲马。下头一排血红的大字：“导演pia哭CV经常发生吗！！！”
大仲马好久才回了一句：“我擦，肿么办，从来没发生过，我要不要去切腹？”
苦逼女博丝：“……”
这时完全手足无措不敢出声的大仲马正好看到魏总攻□□上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逮住就问：“魏齐！救命！你知道水塘最近怎么了吗……我就是正常在pia音，好像……就出事了。”
CV魏齐回得非常快：“你做了什么？”
黑色黑体大字闪得大仲马，虎躯一震，胸口一紧，脑内自动出现总攻冰冷的质问声。
“……就是正常pia音，然后，水塘突然哽咽了。我用我未来老公的JJ发誓，我只是正常pia，没有暴力，什么都没有！”大仲马赶快解释。
那边魏齐的□□没有回，头像也暗掉了。
大仲马正纳闷呢，耳机里的声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耳机里，大仲马听到有手机的响声。不是她的。那么就是对面水塘的。
“种马姐，我接个电话你等等。”水塘声音哑哑的，就摘了耳机去接电话。
SKYPE连接没有断。那边的情况也传了过来。
大仲马□□头像还在狂闪。
苦逼女博丝：“神马情况这是？水塘接电话了？谁？你？”
大仲马：“当然不是我，你自己听！”
耳机里。
水塘哑哑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水塘有些冷地说：“没事，在返音……他们不在，出去了……嗯……我挺好的……嗯……你忙吧。”
怎么都觉得挺奇怪的。水塘平时就是软汉子，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话那么僵硬过。像是并不想同电话那头的人多说。
挂了电话。肖池戴起耳机继续道：“仲马姐，继续吧。”
大仲马平时都挺女帝的。但是听到水塘的声音很奇怪，她瞬间就软了。
“那个……水塘，你都ok？不如我们换个时间再pia？”
整个知心姐姐附体。
肖池却说：“不用，我继续。”
清了清嗓子，可是声音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大仲马整个小心翼翼的，半句重话都不敢说。不管水塘怎么念，她都说：“嗯，挺好的，你觉得呢？”
但是水塘似乎一直都在和自己过不去似的，一遍一遍地说：“我觉得不好，你看这样行不行。”然后又继续。
整个根本就不是导演在piaCV而是CV在虐导演。
大仲马已经无语地给清大姐发了很多状况外的表情。不停地解释，正常pia音不是这样的。
清大姐则每隔三十秒给大仲马发一个鄙视表情十连发。看的仲马姐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