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记得她,她叫季之玟,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跟江如秋在一家医院里工作。
乔月休息的时候经常去医院里陪江如秋,那时候就一直见季之玟在他办公室里,就算见了她也不避讳,那眼神中的挑衅乔月要是看不出来就傻了。
“你跑什么?”季之玟质问道。
乔月没有回答,皱眉看她。
“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医生就是因为你才死的,要不是你朝他乱发脾气,他怎么会跑出去追你?那天他还有手术安排呢!本应该好好的!”季之玟气极了,恶狠狠道:“你怎么好意思活着呢?”
得知江如秋的死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像被雷劈了一道,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看到他的尸体,她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从小到大一向高傲,从没有男人能入她的眼,江如秋是例外。
见他第一眼,就被他的长相迷倒,不属于大众审美的好看,他就像在荒芜中绽放的玫瑰,一举一动都让人神魂颠倒,甚至不惜贡献自己。
但他的身上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冷漠,让她不敢靠近,连跟他说一句话都要思索好久。
生怕哪一句话惹怒他、冒犯他。
季之玟的爱,在与他一同进入手术室,目睹他的沉着冷静,尤其是与她相同的专业却比她出色百倍的技术,让她更加深陷其中。
她如何也不肯相信,被她奉为神祗的男人,在她面前冷漠又高贵的男人,会露出温柔的笑,对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做些幼稚的动作。
没错,幼稚。
他会在那个普通的连她也不如的女人背后,蒙住她的双眼,并在她转身的时候吻上她的唇......他甚至会将那女人圈在他办公室的椅上,低头亲她的额头,动作虔诚到旁边的人也能看出他的爱意与克制。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季之玟眼神凶狠,又有努力压制的妒忌。
她用最恶毒的话攻击乔月,可对面的人始终面无表情,甚至在她说江如秋死了后,对面的人甚至连一丝愧疚的表情都没有,这让季之玟更为江如秋感到不值。
“你、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乔月的目光从她充满憎恶的脸上移开,眼底波澜不起,忽而疑惑道:“请问季小姐,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我、我是江如秋的朋友!”
乔月反问:“朋友?他承认了吗?”
“你!”季之玟被她堵的胸口疼,这么些月对乔月的恨以及对江如秋的思念,总要找一个发泄口,看着女人平静的面容,她忽然笑了起来。
只要能打击到她,季之玟情愿用最卑劣的手段,来编造一段虚假的经过。
“我有什么资格?没资格的是你吧!”
“我跟江医生不仅是朋友,还是同事,在一起的时间比你要长的多,这期间发生点什么事情你能知道吗?”
季之玟步步逼近,红唇扬起,笑道:“江医生工作忙,有时候还常常加班,可他回到家里还要给你做饭,就连家务也是他包揽的,你呢?时常发脾气,让他筋疲力尽,就算真的有爱,也会被消耗殆尽吧!”
乔月蹙眉。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的?因为江医生总来找我诉苦呀。”
“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还要江医生养着,你怎么这么厚的脸皮?”
季之玟的话只让乔月惊讶了一会儿,随即她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江如秋黏她黏得很,每次她休班想要在家里睡懒觉,他都不准,非要把他拉去他的办公室里陪着他,打盹也要在他身边睡才行。
做家务这些事情,旁人也不必打听,江如秋跟人说话时总会炫耀。
久而久之,江如秋身边的人都对乔月有了一个印象——
一个性格非常娇纵总是发小脾气什么也不做只有江如秋能够受得了的人。
想到这里,乔月的脸上带上了笑意,尤其是看到季之玟带着谴责与愤恨的目光时,那笑容中又带上了嘲讽与怜悯。
“你笑什么!”
乔月出门没有带手套,提着菜的手冻得有点僵,她再次拢了拢围巾,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眼珠照出季之玟嫉妒到扭曲的嘴脸。
“麻烦季小姐下次说话之前,把事实搞清楚,而不是凭借你的臆想来跟我说。”乔月直视季之玟,面带温和笑意:“江如秋死之前是我男人,死之后也是我男人,这一点,请你搞清楚。”
她说完,没给季之玟反应的时间,提着菜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