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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原来是你(2 / 2)


白建说:“和士开联络盗贼,想要暗杀孔城防主,抢夺孔城,献给和士开,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唐邕说:“如何将计就计?”

白建微微一笑,露出一个“老实人”的微笑,说:“盗贼与和士开有约,如果我?们能假意制造出盗贼杀死孔城防主,孔城大乱的场面,那么和士开必定会和盗贼联络,履行承诺交以财币,到那时候,咱们便可以引出和士开,将他们的兵马斩草除根,再无后患。”

众人听罢都沉默了,心中只有一个感叹。

——好一个老实人!

杨兼对白建当很是另眼相看,果然,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每一个老实人的背后,都有不同寻常的一面。

杨整苦恼的说:“可是……咱们要如何让贼首乖乖就范?”

韩凤也说:“是了,这个和士开,素来狡诈的很,疑心病十足的强,如果不是贼首亲自出面,恐怕引不来和士开,如今我?们虽已经抓住了贼首,但?是贼首顽固,我?们又如何能控制贼首,乖乖听话呢?”

韩凤抛出了一个难题,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杨兼却不以为然,给儿子夹了很多蘑菇,放在承槃中,轻笑一声,说:“这个……兼自有法?子。”

杨瓒好奇的说:“大兄,是甚么法?子?”

杨兼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胥邪。”

椰子?

是了,就是椰子。

之前杨整误会椰子是毒物,这倒是给杨兼一个不小的启发。贼首对椰子过敏,稍微碰一下就会起包红肿,不如正好利用这一点,吓唬吓唬那些盗贼。

杨兼站起身来,说:“你?们继续吃着?,兼去膳房给你?么做些浆饮来。”

杨兼堪堪离开,小包子杨广鼓着?腮帮子,咽下去最后一口鸡肉,因着?吃得?太急,还给噎着了,伸着脖子用小肉手使劲拍了拍胸口,也跟着?站起来,颠颠颠迈开小短腿追出去。

杨兼刚进膳房,便看到小包子追了过来,如果杨兼不知儿子的“真面目”,恐怕还以为儿子是个粘人的小妖精,不过……

杨广这么粘着?自己,杨兼心里清楚的很,他怕是想要稳坐小世子的宝座罢了,但?这不妨碍甚么,一点子也没有妨碍到杨兼。

杨广仰着头,说:“父亲,要做甚么浆饮?”

杨兼说:“咱们现在在行军,不能饮酒,还剩下一些椰肉,不如做点椰汁。”

而椰汁也可以一饮二用,一方面给大家端过去尝尝鲜,吃椰子怎么能错过椰汁呢?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做成“毒药”,吓唬贼首。

杨兼麻利的把椰子肉切下来,捣碎榨成汁,然后又兑了一些牛奶进去,加入一些甜饧,如此一来,简易的自制椰汁便好了,口味纯正,而且纯天然,完全不加水。

做好了椰汁,杨兼和小包子把椰汁端给众人品尝,大家食着?椰子鸡火锅,喝着?椰汁,感觉再好不过了。

等大家都食的差不多了,杨兼便说:“走罢,酒足饭饱,咱们该去审一审盗贼了。”

白建去将盗贼提审上来,贼首五花大绑,被士兵押解着?走进来,却一脸不屑的说:“放开老子!!你?可知道,老子的背后是甚么人?!”

杨兼故意做出一个探头去看的动作,说:“你?背后没人啊。”

这笑话实在太冷了,众人都笑不出来,唯独杨整“哈哈”笑了一声,十分捧场的说:“大兄好生诙谐。”

杨瓒鄙夷的看了一眼杨整,说:“二兄才是诙谐罢。”

杨整“啊?”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诙谐在哪里。

盗贼怒吼:“毛头小儿!也配与你爷爷打趣!?”

杨兼脸上不见恼怒,反而挂着?温柔的笑容,说:“好,兼便不与你打趣,打你?总可以了罢?来人。”

他说着,高延宗站起来,活动着手腕筋骨,说:“何必来人?高阿爷早就看这个贼首不顺眼了,刚食饱了膳食,这会子正好活动活动!”

“啊——!!”

高延宗话音一落,贼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猛地向后跌倒,身后两个士兵都没捞住他,贼首一猛子向?后仰躺下去,“咚!”直接倒在地上。他的鼻子正中一拳,鼻血飞喷而出,划出一个抛物线,又喷溅在脸上,何其滑稽。

高长恭蹙眉说:“阿延,别给打死了。”

“知道,”高延宗摆手说:“婆婆妈妈的,我?有分寸,你?看他皮糙肉厚的,轻易打不死的。”

杨兼一笑,不知劝阻,反而助长了高延宗的气焰,说:“小五儿说得?对,有句老话儿说了,‘祸害遗千年’,轻易死不了的。”

高延宗有了“大兄”撑腰,那气焰就是不一样的,仿佛人来疯一样,“咚!!”一脚踩在贼首胸口上,说:“看你?嘴巴还脏!骂啊!再骂一个试试看!”

说着,啪啪啪正反手甩了贼首好几个小嘴巴,打得?脆生生的,别提多响亮了。

高长恭揉了揉额角,众人额角也是一阵冷汗,不愧是冲天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跋扈,这模样完全不像是正规军,倘或挑染两缕小黄毛,恐怕便是不良高中生了……

贼首被抽了嘴巴,气的浑身发抖,却挣扎不起来,嘴硬的说:“你?有种打死老子!!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

“还骂!?”高延宗气的又是一脚跟上去,紧跟着?双手开弓去撕贼首的嘴巴,说:“老子撕烂你?这张臭嘴!”

杨兼笑眯眯的看着?高延宗撒泼,终于提起手来,说:“好了,小五儿,你?和他置甚么气?”

高延宗狠狠地说:“不行?,今儿个我?必须教训教训他,否二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杨兼点点头,说:“想要教训他,何必小五儿你来动手呢?”

高延宗这才退到一边去,愤愤然重新坐好。

“呸!!”贼首喝骂说:“你?们这一把子毛儿子!啐!老子不怕你?们!你?们若是敢动老子,有人会收拾你们!”

“谁?”杨兼一笑,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是了,难道是和士开?”

盗贼的面色一僵,显然杨兼猜对了。

盗贼便说:“我?便和你?们说实话,无错!老子背后可是齐人的军队,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否则……”

杨兼淡淡的说:“兼知道,和士开想要收买你?,刺杀孔城的防主,对也不对?”

贼首吃了一惊,立刻瞪向杨整,他不知这个情报是唐邕的探子探听来的,还以为是杨整出卖了他们。

杨瓒见他瞪人,又想到二兄落在他们手中,几?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脸上的伤疤便那么横着,很难消退下去,气的立刻站起来,走上前去,“嘭——”也是一脚,又将贼首踹翻了出去,紧跟着?“咚咚!”补上两脚,专门往贼首的腰眼踹。

杨整眼皮一跳,低声对杨兼说:“大兄,三弟他……平时也如此……如此有脾性?”

杨兼微微一笑,说:“是了,尤其是经历这次之后,三弟的脾性越发的大,往后你可不要招惹三弟。”

杨整擦了擦冷汗,默默的点了点头。

贼首被踹的仿佛是个大虾米,蜷缩在地上疼的抬不起头来。

杨兼及时制止,说:“好了,三弟,过来歇歇。”

盗贼死里逃生,脸上全都是青印子,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说话也不利索,杨兼便说:“开胃小菜都食完了,下面才是正餐……兼便开门见山了,我?们知道你?背后是和士开,和士开用重金贿赂了你?们,让你们刺杀孔城的防主,把防主的脑袋交给和士开,所以……兼想请你?帮一个小小的忙,假意刺杀防主,引出和士开。”

“哈哈!哈!”盗贼夸张的大笑了三声,而且抑扬顿挫,说:“啐!想让老子倒戈你?们!没门!想也别想!”

“啪啪啪!”杨兼反而抚掌笑起来,一点子也不恼怒,说:“好得很,好得很,果然是硬骨头,也不枉费兼特意给你?准备了如此可口的毒饮。”

“把毒饮端上来。”杨兼吩咐说。

士兵端着?一个承槃,中间放着一个插着猩红羽毛的羽觞耳杯,刺目鲜红的颜色,衬托着?那杯奶白微微透亮的毒饮。

——椰汁!

无错,其实这杯并非甚么见血封喉的毒饮,而是美味的椰汁,不过对于过敏的贼首来说,便不知如何了。

杨广坐在席子上,晃荡着两条小肉腿,巧了,他手里也捧着一杯椰汁,杨广自从尝了椰汁之后,爱不释手,特别喜欢这种椰子味儿,杨兼也怕椰子坏了,便把剩下的椰子全都做成椰汁,用冰块镇起来,杨广想要喝,随时都能盛一杯。

杨广此时便晃着?小腿,悠闲的喝着?“贼首同款毒饮”——椰汁!

“砸砸砸”,杨广一面饮,一面还用小匕舀着?耳杯里的椰肉丁,为了丰富口感,送入口中,砸砸砸吃得?津津有味。

杨兼走过去,端起猩红羽毛的羽觞耳杯,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反派笑容,阴测测的说:“硬骨头,看到这杯毒饮了没有?兼可以保证,这是你此生饮过,最美味甘甜的毒饮,口感又润又滑,甘甜彻骨,只要一杯下肚,却能让你?浑身麻痒难耐,犹如万虫噬咬,痒到骨髓之中,恨不能把自己一身皮肉全都生生抓下来。”

贼首听着杨兼的话,登时打了一个冷颤,但?是他素来不信这个邪,立刻冷笑说:“呸!想要吓唬你阿爷,你?好……”

贼首的话没说完,杨兼已经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捏住贼首的面颊,迫使他张开嘴,手一扬,动作十足的粗暴,直接将一杯椰汁灌进了贼首的嘴巴里。

“嗬!!”贼首吃了一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吐已经来不及了,很难想象这真的便是毒饮,的确犹如杨兼描述的那般,入口细腻又润滑,别说是毒饮了,加之他这辈子饮过的所有甜浆,都没有这杯毒饮甘甜顺口。

“当——”杨兼劈手将空掉的羽觞耳杯扔在地上,猩红色的羽毛沾染了那白色的椰汁,飘悠悠落在地上,异常的刺目泼辣。

杨兼幽幽的笑起来,说:“你?放心,这毒药只会让你痛苦难当,一时半会儿却毒你?不死,你?只要乖乖听话,兼便会与你解药,倘或你?不听话,那……可就要好好儿的享受享受了。”

“你?不必危言耸听!!”贼首愤怒的瞪着杨兼,说:“不过是一杯甜汤而已!”

贼首不信这个邪,其实任是谁也不相信椰汁是毒饮的,杨兼悠然的说:“好啊,我?们便走着瞧。”

他说着,坐回席位上,杨广一面冷眼旁观热闹,一面继续饮着?自己的椰汁,摇摇头,似乎觉得?如此甘美的椰汁给贼首当毒药饮,实在太过浪费。

贼首起初还不相信,骨头很硬,但?是渐渐的……

贼首突然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瘙痒,不,不是有些瘙痒,而是瘙痒难耐,哪里都痒,脸上,身子,甚至胃里都觉得?麻麻痒痒的,面颊发热,就算自己看不到,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热度,一片片火辣辣的,又痒又疼。

“痒……痒啊……”盗贼被五花大绑,无法?去挠自己的麻痒之处,只好扭动起来,仿佛一只大肉虫一样。

“疼!疼——痒,不对,是疼……痒啊!”

盗贼嘭一声跌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儿,仿佛魔怔了一样,众人定眼一看,好家伙,贼首这是要“尸变”了么,脸皮血红一片,大大小小堆叠着?豆瓣儿一样的红包,一眼看过去,大包泛红肿着白边,恶心的好像一大堆肉虫子趴在贼首的脸上。

杨广嫌弃的蹙了蹙眉,转过头去,继续冷漠的喝着?自己的椰汁,高延宗没见过这世面,震惊的说:“我?的天呢!好丑啊!”

贼首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儿,刚开始他不信邪,后来瘙痒难耐,口中大喊着?:“松绑!!快,给我?松绑!!痒啊,痒啊!求求你?们给我?松绑啊!”

杨兼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打滚儿的贼首,说:“如何?毒发的滋味儿怎么样?”

甚么毒发,其实就是过敏,但?是贼首没有“文化”,还以为当真是毒药,吓得?已经面容失色,瞳孔收缩,大喊着?:“痒!!给我?松绑……我……我听你们的,什么都听你们的,给我?解药!解药——嗬——嗬——嗬——”

贼首说着,突然有些呼吸困难,一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在地上不断的痉挛打挺。

韩凤奇怪的说:“这小子搞甚么?又耍甚么花样?”

杨兼挑了挑眉,说:“可能不是耍花样……”

贼首对椰子过敏,这过敏的程度可大可小,看贼首的模样,并非一般的过敏,过敏堆叠而起的红包,可不只是起在皮肤表面,胃里、气嗓等等都有可能起红包,如果红肿堆叠在了气嗓,极有可能造成窒息等症状。

咕咚——

贼首粗喘着?气,头一歪,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杨兼“啧”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去叫徐医官过来看看。”

徐敏齐提着?药箱风风火火的赶到幕府营帐,便看到众人围坐在旁边,贼首满脸张红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几?乎便要不行?了。

徐敏去赶紧冲过去医治,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不服之症,而且是急性的症状,赶紧下针开药,这才捡回贼首的一条命来。

徐敏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将将、将军,这是怎怎——怎么回事,差点子闹出——出……出人命来。”

杨兼露出一个谦虚的微笑,说:“好的兼注意,下次不差点。”

徐敏齐当即吓得?缩了缩脖颈,也不敢多说了,赶紧提着?自己的药箱一溜烟儿,竟是给吓跑了……

贼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觉呼吸困难的感觉虽然褪去了,但?是麻痒的感觉还在,只是比刚才好了一些而已,还是麻痒难捱,一会觉得?痒,一会又觉得?疼,到底是痒还是疼,他自己也闹不明白。

一个犹如恶鬼一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幽幽的说:“毒饮的滋味儿,如何?”

“嗬!!”贼首吓得?瞪大了眼目,说:“你?……你……”

他惊恐的瞪着站在眼前的杨兼,已经没了方才的嚣张,活脱脱吓破了胆一般,声音打颤说:“饶……饶了我?罢!饶了我?罢!阿爷!你?是阿爷!饶了我?罢!”

杨家嫌弃的说:“我?儿可比你?可怜多了,就你这德性,也配做兼的儿子?”

杨广听着,也不知杨兼在夸赞自己,还是在夸赞他,不过莫名还挺受用的……

杨兼一本正经的扯谎说:“毒饮的毒素暂时控制住了,倘或你?乖乖合作,引出和士开之后,我?便将毒饮的解药交与你,否则……”

他都不需要说下去,贼首已经从硬骨头变成了软骨头,大喊着?:“我?听话!听话!将军您让我?做甚么,我?便做甚么!我?往日里有眼不识泰山!将军您开恩啊,开恩!都听将军的,都听将军的!”

众人瞠目结舌,没成想杨兼当真用美味的椰汁,将计就计的利用了贼首。

贼首对椰子过敏,痛苦不已,深信不疑自己是中毒了,对杨兼言听计从,已经乖乖服软。

众人立刻策划起来,让贼首伪装,假意杀入孔城府署,杀死孔城防主,把孔城献给和士开,然后约定与和士开见面,把和士开本人引出来。

……

孔城。

“不好了!是盗贼!!”

“盗贼杀来了!”

“快,通传防主!!守住城门!”

“不……大事不好,防主……防主被杀了!!脑袋不翼而飞!”

孔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很快孔城的防卫彻底换成了盗贼,盗贼将整个孔城全部占领。

“报——!!”

和士开的亲信一路大喊着?,狂喜禀报:“将军!盗贼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攻陷了孔城!”

和士开这些日子一直在派兵偷袭杨兼,但?是派出去的兵马不是被俘虏,便是铩羽而归,根本没有成果,好不容易听到这么好的消息。

和士开哈哈大笑,说:“好!好得很!孔城失陷,宜阳很快便是我们的了,只要拖住了周人镇军将军那个小儿,咱们便一鼓作气,打进宜阳!把宜阳抢下来!”

“是,主子英明!”亲信溜须拍马的说:“果然那些个人都没法?子与将军同日而语,只要将军出马,甚么周人,全都丢盔卸甲,不足为惧!”

“哈哈哈——”和士开十足受用的大笑着?说:“谁说不是呢?对了,贼首有没有消息,甚么时候可以交接孔城?我?军早一日进入孔城,也能早一些拿下宜阳。”

亲信说:“贼首那面儿传话来了,谨慎的很,都是一些子贪婪的鼠辈,说是想要您支付了财币,这才肯放出孔城。”

和士开冷笑说:“不过是鼠目寸光之辈罢了,这么点子财币,给他们便是了,你?去约个时日,把财币给他们。”

“是!”

和士开让亲信去交接孔城,但?亲信很快又回来了,为难的说:“将军。”

“怎么?”和士开说:“难道那些子盗贼变卦了?不想把孔城交出来?”

亲信说:“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些子盗贼贪得?无厌,又……又想坐地涨价。”

和士开不屑的一笑,说:“便知道他们贪婪,给他们便是,要多少,还怕本将军没有这些财币么?”

亲信又说:“还……还有,贼首说怕将军用诈,所以……所以想要和将军当面交易,如果不是将军出马,他们是不会交出孔城的。”

“哼!”和士开冷冷的说:“这些子盗贼还挺谨慎。”

“恐怕这帮子盗贼是生怕被将军在背后剿灭了,所以异常谨慎。”

和士开说:“我?现在精力都在宜阳上,哪有闲心管这把子的盗贼,罢了,便算是为了孔城,见面也好,你?再去与他们通气。”

“是……”

“等等!”和士开阻止了亲信,又说:“以防万一,将这些贼首约在落水之畔见面,这里是咱们地盘子,也不怕他们耍诈。”

“是!小的这就去!”

……

周师营地。

杨兼正在膳房理膳,将冰镇的椰汁拿出来,最近儿子特别喜欢喝这个,也没剩下多少了。他们虽然在宜阳附近,已经是中心地带,但?这到底不是南方,他们又在行军打仗,宜阳这会子兵荒马乱,哪里去找椰子去?所以吃完了这些椰子,便没有多余的了。

杨兼把冰镇的椰汁取出来,哑子在一旁帮忙,就在此时,唐邕急匆匆赶过来,说:“将军!和士开那面回消息了。”

杨兼轻笑一声,说:“哦?鱼上钩了,来的还挺快。”

唐邕刚要禀报消息,有人从膳房外面走了进来,是医官徐敏齐,徐敏齐这些日子每日都来熬药,杨整还在养伤,徐敏齐负责给他煎药,因此乃是膳房的常客,众人见怪不怪了。

唐邕并没有避讳,回禀说:“和士开那面……”

徐敏齐此时却突然大声打断唐邕的话头,洪亮的说:“将军!下臣有话与将军说,十万火急十足紧急!”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徐敏齐露出纳罕的表情,不为旁的,这可是徐敏齐头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话如此洪亮有底气,而且一个磕巴也没打,仿佛从来不是个结巴一样。

徐敏齐大声喊完,这才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吓得?缩起脖子,瞬间驼背含胸,唯唯诺诺的说:“我?我?我?我?……那那那那、那个……”

杨兼笑了笑,说:“徐医官有话与兼说?”

徐敏齐垂着?头,分明身材高大,却把下巴压在胸口上,像个小可怜儿一样,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这回都不敢说话了。

“看来需要借一步说话,”杨兼说:“请唐将军稍待片刻,兼去去就回。”

唐邕都被徐敏齐的“气势”震慑住了,也不知道徐敏齐想要和杨兼说甚么,还偷偷摸摸的,需要在人后说话,好似有甚么不可告人之事似的。

杨兼和徐敏齐离开膳房,也就去了一会子,很快又回来了,唐邕还在等候,说:“将军,可是甚么要紧事?”

杨兼摆摆手,笑得?一脸诡异,说:“没甚么,稍微有点不方便说出来,无妨。”

唐邕越听越奇怪,先前徐敏齐的态度便很奇怪,杨兼回来之后,态度更奇怪,“满面含春”,笑容愈发的温柔,好似满含深意一般,看的唐邕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深秋的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

杨兼说:“唐将军方才不是要禀报和士开的事情?”

“是了!”唐邕这才想起来,立刻禀报,说:“贼首已经联系到了和士开,和士开疑心颇重,约见了贼首在洛水之畔见面,咱们需不需要早做埋伏,将和士开的军队一网打尽?”

杨兼将椰汁盛出来,倒进水精杯中,说:“这件事情,便交给唐将军和白将军处理,务必将和士开和齐军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是!”唐邕拱手说:“卑将领命!”

唐邕很快离开膳房,忙碌去了,杨兼反而很是清闲,继续弄他的椰汁,倒出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哑子,说:“你?做了那么些日子的胥邪,自己都不曾尝一口,来尝尝。”

哑子有些吃惊,一成不变的面色露出轻微的裂痕,说:“我??”

杨兼把杯子塞在他手中,说:“当然是给你?,这膳房里也没有第三个人,兼还能给谁?”

哑子木讷的接过水精杯,低头盯着杯子中白嫩的浆饮,似乎还没缓过神儿来,平日里冷漠的面容有些发呆,说:“这等子珍贵之物,小人肮脏,还是算了罢。”

杨兼不以为然,说:“这天底下的美味,便是给人食的,不分三六九等,尝尝罢。”

说完,杨兼便端着另外一盏水精杯,离开了膳房。

日头渐渐落下来,将士们练兵回来,解散用饭,便稍等下夜间巡逻和歇息,高延宗追在徐敏齐身后,调侃地说:“听说你?下午竟然大声的与将军讲话,是有这么回事没事?”

徐敏齐提着?药箱子,下巴压在胸口上,唯唯诺诺的不敢回答,高延宗追问说:“到底是甚么事情?咱们营地都传遍了,说是你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对咱们将军表露爱慕心意?”

“不不不——”徐敏齐一个劲儿的摇手,说:“将将将军……开——开顽笑笑笑了……”

“不是表露爱慕?”高延宗说:“那为何偷偷摸摸,如此见不得?人,说,到底是甚么事情,你?今儿个要是不说,还不让你走了!”

“下下下臣……下臣不敢、不敢……”徐敏齐越是着急越是结巴,说:“不敢对对对——对、对将军有非分之——之之之……”

高延宗说:“让你说话,你?怎么还扮上了老鼠,吱甚么吱,你?到底说了甚么?”

高长恭眼看着?五弟戏弄徐医官,走上前来抓住高延宗的后领子,说:“阿延,不要戏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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