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她腹痛难忍,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纵是龙祖,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那个……你我毕竟女男有别……要不翼望你去外头避上一避?”
翼望没见过凡人解手,此刻听她说来像是很私密的事,不知怎的脸上也有些发烫,身形一晃连忙要向外去。可刚要转身,就见她虚弱得连直起身都困难,目光中又不乏担忧,“你独自一人能行吗,我……”
龙祖璘琅拼着最后的尊严,目光恳切地望着他,扯动嘴唇咬牙道,“你且放心,我能行。”
要不……还是想法子杀了这鲛妖灭口吧,若是往后这种糗事传出去,她在六界也别混了。
翼望见她坚持,便点头离去。璘琅伸长脖子,确认那鲛妖真离开了崖洞,才摸着石壁缓缓挪动到崖洞最里面的一处泥泞的深坑。
此情此景,容不得她多想,匆忙解决之后,她用那盛鱼虾的贝壳舀了好些湿土将秽物埋了,又将铲土时弄脏的外衣一道扔在坑里,才终于神色如常地走回了方才所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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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望回来的时候,璘琅已经背对着崖洞口重新躺平了。
他才离去没多久,这凡人女子仿佛情绪比之前又低落了许多。
“容辛?”鲛妖轻轻地靠近她身后,犹豫着开口道,“你还好吗?”
璘琅此刻睁着眼睛,清醒得很,听见鲛妖唤她,好不容易克服了方才解手的心理阴影,扭过头生硬地回应他,“嗯,还好。”
气氛一时僵窒。
鲛妖见她脸色发白,嘴唇干裂青紫,不由得缓缓靠近她身前,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唇上,将活水一点一点灌入她嘴里。
他指尖的活水甘甜可口,璘琅渴得久了那里忍得住这般若有似无地喂水,本能就将他指尖含在嘴里吸|吮起来。鲛妖不想她如此胆大直接,待要抽回手竟是不敌她求生的气力,脸上霎时红得像天边云霞,心口也开始情不自禁地砰砰乱跳起来。
“容辛,你慢点喝……”
话一出口,是他自己也会骇一跳的绵软。
璘琅眨忽着眼睛,意识渐渐回笼,直觉方才举动的确有点过分,连忙松开嘴唇轻声道,“抱歉翼望,我不是有意冒犯。”
翼望瞧着她的眼眸,心跳得越发快了,他觉得眼前这女子身上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分明他救她之时探过她内息,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罢了。
怎么会、怎么会……
一靠近她身旁,总惹得自己心里这样七上八下的。
璘琅见他不言语,瞧着她时目光又复杂难辨,一时拿捏不准鲛妖心思,不由得干笑着悄悄往石壁里侧缩了一缩。就见那鲛妖忽然俯下身子贴近她面颊,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嗅闻了一番。
璘琅下意识地收敛气息,后来一想此时不过凡胎一具,料他有啸天那般灵敏的鼻子也闻不出什么,才放松下来任由他搜寻气息。只是心神一松,这嘴上难免就有些控制不住,“翼望,方才是我唐突于你,作为补偿你现下要对我做什么我都认了。”
本是句玩笑,不想小鲛妖听了反应如此之大,踉跄着一下子就红着脸后退到老远的地方。
璘琅挑了挑眉,看来事情比她想的还要有趣得多。
自初现于天地,璘琅向来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玩乐是如此,打斗是如此,便是后来形神竭灭时也唯有她独自一人。
龙族血脉稀少,很大程度上与她们对繁衍一事十分敷衍的态度有莫大关系。身为上古龙祖,璘琅在世间历经了百万年头,也没认真考虑过需要伴侣这回事。
但龙族却是个有恩必还的族类,虽不知此番元神入体是否与这鲛妖有关,可就冲他对她有意庇护、悉心照料,倘若这小鲛妖真对这凡人女子存了旖旎心思,她也愿意成全,左右不过蹉跎个数十年,于她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罢了。
这般想着,璘琅心安理得认真逗弄起鲛妖来,“翼望,你别离我那么远,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小鲛妖翼望警惕地瞅着她,涨红了脸道,“你要说便在那儿说,我能听得到。”
璘琅嘴角要翘不翘,“你既救了我的性命,就是要我以身相许也是应当的。我的想法比较脱俗,凡人与妖结合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