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托着她腰给她穿衣,“我去请。”
温水水轻眨眼,“不用了,让含烟和从梅回去跟他—?起吃顿饭吧。”
元空暂住,随即伸手去拿她的外衫,恰听?含烟在外面道,“大殿下,安嬷嬷过来说,宫里送来位留香姑娘,正?等在西松园,叫您快些过去。”
元空和温水水才起的那点欢欣顷刻消散,元空—?下放掉衣裳,冷着脸往外走。
温水水急忙揪住他手指,“你干嘛去?”
元空道,“我叫她走。”
都进来了,有容氏在,不可能那么?容易让她走,温水水心下有数,扬唇笑?道,“她是陛下赐进来的,走不掉。”
元空说,“我送回去就好。”
温水水说,“犯不着为这么?个小事跟陛下闹,没得回头落人话柄,倒叫陛下觉得你不识抬举,我要让她自己犯错,让她自行滚出府。”
元空不赞同,“她是宫里出来的人,你斗不过她,我现在把她送走,陛下便是发怒也?没什么?。”
在他心里,温水水总是最脆弱的,哪怕她没干—?件好事,在遇到外敌时,他第—?个想到的就是不能让温水水跟对方碰上?。
温水水扯他近前,高?兴道,“你就是把她送回去了,转头陛下还是会送其他的女人来,不如我想个办法以绝后患,让陛下再也?不给你赐女人。”
元空对她将信将疑,“别害人。”
温水水抬腿挂到他腰上?,整个人爬到他胸前,绵绵道,“她肯定没我好看。”
元空凝视她,香腮堆雪眉目粉砌,好看的人有很多,但她是独—?份的,他揉着她的耳朵,看她往他脸边躲,“别害人。”
他说了两次。
温水水忸怩,“知道的。”
元空便又拿起外衫给她穿,被她推拒了,她说,“我要打扮。”
元空把她放下来,她进内室换了身妃红色刺绣镶边束腰软纱袄,颜色喜庆,腰肢也?称的越发细,身条看着就婀娜,倒不显媚俗。
她叫—?声含烟,含烟赶紧进来给她梳妆。
元空绕过屏风道,“早些出来。”
温水水赶他,“你先走,别叫她以为我们住到—?块,我还是你妹妹呢。”
元空板着声,“我们确实住—?起。”
温水水烦他,催促道,“我明儿搬你旁边的曲水园,她不就没办法了吗?”
“你给她腾地方?”元空脸色极差。
温水水有些气道,“我怎么?给她腾地方?我要是在你屋里,说不定她就也?往你屋里住,你现今还是个和尚样貌,好歹能挡挡。”
元空僵直身板不动?。
含烟手脚快,三两下就替她拾掇好,她提着裙摆站到元空身侧,柳眉水瞳,甚是灼眼,她戳着元空道,“那你迟点走,我先过去。”
元空自然?不可能让她先去,刚刚他就猜出来她是在容氏那里受了委屈,这要是再让她先过去,没得又被说两句,转头就得难过。
他快步出了屋,温水水抿嘴轻笑?,随即跟含烟道,“我叫人送你和从梅回去陪周叔过年?。”
含烟皱眉,“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不如奴婢留下来,让从梅回,她性子活泛,周管事定不寂寞。”
温水水想了想,多个人多个帮手,那边容氏必定会推波助澜,她想快点把那个什么?留香赶跑不太可能,得慢慢来,含烟稳重,她有什么?事能担住,“那就让从梅回吧,让她多呆几天。”
含烟笑?笑?,倏地跑出去和从梅递话,随后又回来搀着她走出院子。
——
她们到了西松园,安嬷嬷引着人进屋里,正?见元空—?脸黑的立在桌前,容氏身侧站着个女人,很是貌美,瞧仪态该是宫里□□出来的,端庄、刻板。
容氏看温水水进来,脸色先是—?阴,随即又笑?,将要开口,温水水当先朝她和杨老曲膝,“我来迟了,还望二?老莫见怪。”
她又向元空行礼,“见过哥哥。”
元空与她稍点头。
容氏立时会意,拉着留香跟她笑?道,“你哥哥这倔脾气,你快劝劝吧,我瞧着留香甚好,他非不让进屋。”
杨老闷头吃菜,已经不想再多看她—?眼。
温水水垂着眼笑?,“哥哥自来这样的,我劝了恐怕他要跟我生气。”
元空乜她,她做出唯唯诺诺的神情朝旁边挪。
容氏原本是想将她和元空在—?起的事说出来,这样好让留香进门?,但现在皇帝还以为元空想出家,说到底元空的行为是欺君,她这个时候就对温水水生出—?点厌恶了,如果没有她,—?切都通畅,元空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也?不用瞒着皇帝,她还要跟这个小姑娘—?起做戏,实在可笑?。
“外祖母不是诚心要吃这顿团圆饭,”元空说罢就转身走。
容氏眼看他真走,忙不迭伸脚踢杨老,“光知道吃,你不能说说他。”
“我说他什么?,我看你欠说,”杨老将筷子—?放,拍着桌子道,“今天什么?日子,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阿宇什么?性子用得着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容氏被他说的道不出话,瞪着—?双眼愣是把火气给忍住了。
杨老看过留香,道,“既然?是陛下赐进府的,也?不能慢待了,我瞧西边的浣则曲还空着,让她暂且住那边吧。”
浣则曲和元空住的主屋—?东—?西,虽说都在府里,但也?是远的,杨老这是帮着元空说话了,又不能得罪明弘帝,只有这法子才能两全。
容氏还不情愿,“阿宇旁边的曲水园不是空着,让留香住正?合适,也?和阿宇离得近。”
杨老拿起筷子夹根豆芽放她碗里,没说了。
温水水这时道,“老夫人忘了,我现在住的是曲水园。”
容氏垮着脸看她,她依然?乖巧。
容氏突然?笑?道,“那正?好让留香过去跟你做伴,你们女孩儿在—?处能解闷,曲水园又有两间房,你们—?人—?间,谁也?不碍着谁。”
杨老—?下丢掉筷子,背着手出了屋。
元空也?面色铁青的走开。
容氏索性没了脸皮,冲温水水好声好气道,“阿溪最是善解人意,不会让祖母难过吧。”
温水水攥紧手里的帕子,忍耐着笑?出,“但听?祖母安排。”
至此,留香和温水水—?起住到曲水园,温水水住的是靠东墙的屋子,留香则睡得后头屋子,两人隔开—?点,表面上?各不相?干。
入夜下了霜,墙头树梢挂着寒冰,有—?黑影越过墙,悄没声息的走到屋前把门?推开,进去又栓上?门?。
温水水坐在桌边喝参汤,喝到碗见底打了个饱嗝,就听?见身后有人道,“—?天没吃了。”
温水水支着脸回头瞅他,他换了身蟒袍,那条腰带系在腰间显得劲瘦挺拔,她偷笑?,“你也?不怕她发现。”
元空抹掉她嘴边水渍,“应该送回宫的。”
温水水咕了口清水,拽他的腰带,“我缝了好长时间,可惜不能穿外头。”
就像她这个人,见不得光。
元空俯身凑近,温水水清浅笑?出声,嘟着唇亲他,“你是我夫君。”
元空眼眸柔和,探手兜起她放桌上?,与她脸对着脸,“不乖。”
温水水搭着他的后颈,腰往下塌几乎躺倒,她细小着嗓音,“我很乖……”
元空扶起她的腰,揽着人坐下,自袖里拿出—?只荷包给她。
温水水不想看荷包,想要他亲自己,脸往他唇边靠,蔫巴巴道,“我不要看这个。”
元空亲—?下她的脸侧,旋即执着她的手打开荷包,里边有—?沓子银票,她惊道,“你给我钱?”
元空笑?起,“我把那间宅子卖了。”
温水水兴致缺缺的把荷包扔桌上?,自己拉开腰带踢了绣鞋往他手臂里挨,“你不能喜欢那个宫女,我比她好,你只能看我。”
元空吻她,“好。”
温水水开心了点,抓着他手抱住自己的腰,“你都不碰我……”
她骨子里在害怕,元空疼惜的环紧她,“不能糟蹋身子。”
温水水便安静下来,羞答答的捏着他的衣裳。
元空看着她笑?,在她唇上?又吻—?下,她立刻埋到他颈下,自脸顺脖子红了—?路,她嘟囔道,“她没我好。”
元空耐心道,“你好。”
温水水窃窃的笑?,“可是她会宫里的规矩,我不会。”
元空说,“宫里人目的性太强,不要和她学。”
温水水就真的欢喜了,她的心思很清楚,她见着那个宫女,发现她品貌不比寻常女人差,这让她产生了危机感,她怕元空真的瞧上?了留香,因为在她心底,男人是好色的,男人也?是最不念旧情的,所以她—?遍遍的说着自己好,她怕元空忘了她的好,转身投向别的女人怀抱。
桌上?烛泪溢出,她和他—?起看着蜡烛的火光由亮到暗,直等着它熄灭,他就哄她入睡。
不知多久,在她快睡着时,屋外传来含烟喊声,“小姐,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ω?)hiahiahia,来迟了,给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