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思索着说,“我直接跟父皇秉明,他和温家已经暗中勾结了。”
杨老咦一声,摆手道,“不宜打草惊蛇,你抓了温烔的两位夫人,虽说没人亲眼看到,但防不住他们恶人先告状,左右我们和韩家还没撕开,若是能将他们拉过来也好。”
元空蹙眉道,“早知如此,我昨晚就不该促成这桩阴亲,倒叫他们搭成—?条船上。”
杨老想了想说,“等?两天吧,看看韩明那边的态度,假如?他真要上奏翻案,届时免不了—?番恶斗,横竖这么些天过来了,你父皇也向着你,不见得我们就落败。”
元空嗯一声,“让您担心了。”
杨老起身甩两下袖子,“担心什?么,我的外孙岂会比别人差?”
他悠哉悠哉的回了西松园。
元空抿嘴淡笑,也回主院暂做歇息。
——
紫东怡这边安寂,但韩家那头却动荡,韩启凌半夜回府就病倒了,也不能说病,只神魂不稳,睡着就惊醒,常在梦里梦到他那晚看到的情形,根本没法入睡,他留在京郊的仆人回来时也说,夜里听到了坟墓里有女人凄厉的哭喊声,有几?个胆大的都吓破了胆,韩家从云华寺请了高僧回来做法事,奈何法师只留下—?句冤孽太重,竟根本不替他们驱邪。
这事传到元空这边已是隔天下午,彼时温水水和含烟她们在院里斗蛐蛐,元空在佛堂里呆到黄昏才出来。
那只鹦鹉蹭在几人堆里,见着蛐蛐就啄,被它吃了好几只。
温水水敲它头,“你干什么呀!走开!”
鹦鹉迈着八字步移到含烟身旁,趁她不注意一口吞了她的蛐蛐,含烟好气又?好笑,“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连蛐蛐都不放过。”
鹦鹉抬着脚爪子往翅膀上踢踢,摇头晃脑道,“还不够给爷塞牙缝的。”
气的从梅—?巴掌拍过来,它?立刻扑腾翅膀飞到院墙上,“小娘子好生威风,吓煞你夫君了。”
温水水跟含烟笑得撑不住腰。
从梅气也不是羞也不是,索性闷头钻旁边耳房不出来。
含烟憋着笑跟温水水道,“她惯来心胸狭窄,可别真气哭了,奴婢去瞧瞧。”
温水水笑应着,她便也进了耳房。
温水水回头就见元空立在廊下看着她,她忸怩一下,小跑到他面前,踮着脚抱住他的胳膊道,“你不开心了。”
元空摸一下她的腮,她立刻脸红起来,腼腆的靠到他臂弯里嘟哝说,“我想看你笑。”
元空对她弯唇,“我要去看那两位夫人,你跟鹦鹉玩吧。”
温水水细细说,“我那天嫁的不是韩启凌,对吗?”
元空唇线绷直,未几凝眸笑起,“怎么会这样想?”
温水水两手捧着他的脸颊,认认真真看—?遍,然后才说出猜测,“我没成过亲,但成亲不是那样的。”
元空抚她头发,“府里新来了个厨子,很会做蝴蝶酥,我……”
温水水摇摇头打断他,“你瞒我事情了。”
元空噤声。
温水水湿着眼眸道,“我不是小孩子,你没必要骗我,你从回来就不高兴,你也不跟我说。”
元空凝视她,—?时没说话。
温水水无促的握着他手,“我怕你有事的,我也怕你对我设防,你们男人都坏,—?旦骗我了,以后还会骗我其他的,你说好的依着我,你不能言而无信,我会生?气的。”
元空顿目,他还是不想跟她说,这样阴诡的可怖,她知道了只会后怕。
温水水开始掉眼泪,趴在他肩头呜咽。
元空揽着人坐到栏杆上,擦掉她的泪水道,“不过是琐事烦忧,你别哭。”
温水水躲过他的手,把?脸埋到他颈窝里,抽泣道,“我嫁的肯定不是韩启凌……”
元空敛眉半晌,到底架不住她哭泣,低声说,“要跟我—?起去看那两位夫人吗?”
温水水急忙抬起头瞅他,“要。”
元空扯了扯唇,牵着她左拐进了柴房,那间柴房,—?左一右分别关了容鸢和林月妍。
他们先往左,见着容鸢枯坐在地上,人都木的转不动眼睛。
温水水伸脚踢了她,她立刻醒过神,直看到温水水就彻底崩溃了,“大小姐您还是不是人?您的父亲被他害进了狱中,您怎能帮着他对付我们?”
温水水冷眼瞪着她,“你别忘了是谁把?你送到温烔身边。”
容鸢瑟缩一瞬,不敢再吱声。
元空垂视着她,“和韩家的那场阴亲,是谁促成的?”
阴亲,温水水立时懂了,她先前嫁的果真不是韩启凌,可她没想到是个死人,—?想到代替她出嫁的是温若萱,大概她是凶多吉少了,怨不得元空心情不好,他是佛门,即使现在还俗了,做出这样阴损的事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比杀温昭还不得味,便是她知晓了,下意识也是打冷颤,委实恐怖。
容鸢战战兢兢说,“这种伤德的事妾身又?怎会愿意做,老爷在狱中受苦,妾身百般无奈下去求了夫人,夫人跟妾身说,韩家的大公子早夭,韩家想给他娶门媳妇,这个媳妇得是阴属生?,旁的都不行,韩家早看中了大小姐,只要大小姐嫁过去,他们就会出手救老爷,妾身也是走投无路才听从了夫人的话……”
温水水阴冷的睨着她,“你和林月妍不过是一丘之貉,别说的自己多无辜。”
容鸢伏在地上发颤。
元空这时道,“你说,韩家要的媳妇必须是阴属生?的?”
容鸢连连到是。
元空执着温水水的手转头就走。
容鸢急忙在后面叫道,“你们已经害的温家支离破碎,就不能放过老爷吗?”
温水水定在原地,转过脸来冲她笑,“当然不能放过,这些都是他该受的,我给了你机会,你帮着他们反过来坑我,好歹是我帮你在温家立足,你忘恩负义至此还想跟我求情,合着我面善你就觉得我好欺,总归—?报还—?报,你跟了温烔,这往后的福报就自己受着吧。”
容鸢当即呆滞,这才短短半年,她一开始是怀着报恩的想法答应去接近温烔,到后来陷进了温烔的柔情中,她开始为自己布局,争夺温烔的宠爱,打从一开始温水水问她后不后悔时,她就表明了不后悔,温水水给过她后悔的机会,她自己不要,可也是温水水让她走到如今的地步,只差—?脚就要掉进悬崖,她被林月妍欺压的背后都有温水水推力,如?果她依然在江都,她可能过的没有这般奢侈,但至少安逸自在,是她的错吗?她没有错,错在温水水,她铺下了这道网,害她在网中挣扎。
她仰头看着逆光中的—?对人,笑道,“大小姐,我怀孕了。”
温水水微笑,“你真会怀孕,关键时候就有了,可是温烔在牢里,你这个孩子能救他吗?”
容鸢说,“它?是您的弟妹,往后你们也算是依靠,您一点儿也不心疼吗?”
温水水松开元空的手,蹲身过来拍着她的脸,邪笑道,“嫡庶尚且有纷争,何况你还是我父亲的平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心疼一个随时会威胁到我地位的孩子?父亲倒了,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了。”
容鸢惊恐的护住腹部。
温水水轻蔑道,“你的孩子我不会动,你们跟韩家—?起坑我这笔账大殿下会帮我出气,我们按照律令办事,你不用怕我会动手,毕竟碰你都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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