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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上元(1 / 2)


折腾了大半夜,到天明时终于传出了消息,说是伺候裴翊修母亲的一个丫鬟失手打翻了火油桶。

她怕担责,不敢承认,被审了一晚上,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怕遮掩不住,这才招人了。

那丫鬟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被带上来的时候吓破了胆,一个劲磕头求饶命。

陆晚晚轻啜了口茶,说道:“这是刺史府的家事,自有刺史府的规矩办,我也不便越俎代庖,裴刺史,夫人,你们看着处置吧。”

说完她显露出些许困意,便和谢怀琛回房了。

谢怀琛是行军之人,经常连夜开拔,不眠不休已是常事?,熬了这一夜他还十分精神,双目炯炯看着她问道:“你明知此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为何查到一半不查了?”

陆晚晚微微打了个哈欠,说:“我看刺史府的这趟浑水比起以前陆家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不过是借此暂居罢了,又?何必插手他人家事??昨夜我之所以大张旗鼓,是想震慑一下这宅子里的妖魔鬼怪,别在我面前搞什么幺蛾子。我只想清清闲闲过几天安静日子。至于宅子里的鬼,那裴刺史愿不愿意捉,何时捉,都不关我的事?。”

谢怀琛笑问她:“不觉得那女子可怜?”

“可怜,她当然可怜。”陆晚晚微微垂下眼睑,轻声说道。

顿了下,她又继续说:“不过天助自助者,她若自己没本事,今日就算我除了刺史府的鬼,明儿还会有别的妖魔出来缠着她。人要过得舒坦,还得凭自己的本事。”

“我还真怕你又?掺和进来。”谢怀琛说:“内宅之事?,外人掺和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我有分寸。”陆晚晚窝在他怀里,困意来袭,陡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说道:“对了,白先生说年后想去你的军营做军医。”

谢怀琛听说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扔进柔软的被窝里,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太好了,少夫人,自从遇上你,我一直有好运气。”

陆晚晚困得无?力挣扎,任由他胡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接下来他们果然过了一段清闲日子,再没出过什么风浪。

裴翊修的母亲一日日好了起来,到了初十上头已经能下床走动。

她下地行走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拜会陆晚晚。

她生得很好看,比起宓兰的娇柔妩媚,她更多几分英气,只是这英气被病容掩藏,不怎么明显。

她自称潘芸熹,是裴翊修的亲生母亲。

陆晚晚觉着她言谈举止很有礼数,端庄而又?大方,倒有几分大家出身的气派,说话时不卑不亢,对自己遭受的磨难闭口不谈,话语间也不曾怨怼过谁,就连是谁害她的都不曾追问过一句。

陆晚晚有些纳闷,一时摸不准她的脾性,说她懦弱吧,不像,说她坚韧吧,在刺史府却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

潘芸熹身体不适,说了会儿话便走了。

陆晚晚没有对她下太多的心思,救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听了山寺那老和尚的话,要为谢怀琛积福行善。

正月初,刺史府女眷刮起了一阵风潮。大家都买了很多彩色丝线回来,打花络子。

靖州城里有一个城隍庙,听说女子在这一日用络子许愿,送给心上珍视的人,能保他一年顺遂平安。

徐笑春听后都动了心思,她不知从哪里买来一大堆彩线,缠着府里的丫鬟教她打络子。

有一日谢怀琛回来,见她埋首钻研大把的线,还以为她哪根筋不开窍开始钻研起针织女红来,还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他身手极快,一把夺了徐笑春手中缠成一团难分难解的线,放在掌中把玩了片刻,点评道:“你这线球团得不够圆。”

徐笑春恼得去夺:“你还给我。”

她看着手中那团乱七八糟的线团,亦十分懊恼。她好似天生就没有做针织女红的天赋,但凡与线有关的东西落到她手中都变得不伦不类。

“怎么?生气了?”谢怀琛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难道你这不是团的线球?”

徐笑春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将城隍庙络子的事?情告诉他了。

谢怀琛听她是在打络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线,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没事,重在参与,你的这片心意最难能可贵。”

徐笑春气得差点翻白眼。

谢怀琛打趣了一通徐笑春,心情颇好地回房。他有些喜悦地想,再过几日便能收到他家少夫人精心制作的络子,顿时心情大好。他开始幻想,陆晚晚会为他打个什么颜色什么花样的络子?

络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稀奇玩意儿,但陆晚晚送给他的东西他都格外期盼。

越想越兴奋,他干脆在屋里翻找起来。

找了半晌,却连根线头都没看到。

他不禁想,少夫人为了给他惊喜,将东西藏得可真够好的。

如是一来,心底那份跳跃的期盼和激动更是呼之欲出。

连着好几天,陆晚晚都觉得谢怀琛看她的眼神欢喜中透露出几分古怪。

府上女子都在打络子的风声她压根不知道。

年后她便开始跟着白荣学习草药,医术是很了不起的本事,能救死扶伤,能于危难中派上大用场。

多学本事,技多也不压身。

学医是很枯燥的一件事,光是认药草就够她头疼。药草和性命息息相关,不能草率对待。

白先生给她整理了一本药草的图谱,先让她看书牢记常用药草的功效,然后再是手把手教她辨认草药。

成百上千种药草,背得她头晕脑胀。

晚上回屋休息也带着她的书,在屋里挑灯夜读。

谢怀琛支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不时还会抽查她背书的进度。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陆晚晚抢占休息时间夜读的行为毫无?怨言,他将陆晚晚拉进怀里,掐着她的腰,不满地说:“我还不如一本破书好看?”

陆晚晚抿着嘴角,柔柔软软地笑着:“夫君,别闹,我还有两页没看完,背完就歇息,你先去等我好不好?”

“不好。”谢怀琛拒绝得干净果断。

陆晚晚瘪了瘪嘴说:“你说过,我做什么你都是支持我的。”

“明天我再继续支持你。”

谢怀琛的手顺利地从她衣襟底下钻了进去。

陆晚晚不动声色揽着他的脖子,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根针,摸到他后颈一块凸起的骨头下,将那根针推送进去。

他登时便如提线木偶,一动不动。

陆晚晚从他怀里跳下来,戳了戳他的胳膊,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地说道:“白先生果真没骗我。”

说完,她低下身,凑到谢怀琛身旁,委屈巴巴地说:“夫君,最近几日白先生在教我人体穴位,我……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去看别人,你就……就当积福行善,造福我往后的病人,好不好?”

谢怀琛想说不好,但陆晚晚那根浸了曼陀罗汁液的银针落在他颈后的穴位里,他根本没办法挪动,也无?法说半个字。

陆晚晚搓着小手手,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印了个深深的吻,又?巴巴地说:“你千万别同我生气。”

她费了老大的劲将他挪到床上,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

那瞬间,谢怀琛只觉得自己是砧板上一条待宰的鱼。

她柔嫩的小手,一层一层拨开他的衣裳,直到寸缕未着。

谢将军的内心在无声地呼喊,肆意地咆哮。

然,陆晚晚听不着。她正经八百地将夜灯挪近,左手执穴位图,右手则在他背上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找着。柔弱无骨的手拂过他的肌肤,犹如一羽轻鸿拂过满池春水,荡起一湖涟漪。

谢怀琛头深深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感受着身上每一寸肌肤里传来的痒意,几乎难以呼吸,咬牙忍受身后人的折磨。

很快,陆晚晚将背后的穴道认了一遍,她将谢怀琛翻过身来,只见他脸红得跟螃蟹一般。

她感受到头顶那一双怨怼的目光,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于是伸手从枕头底下摸了片东西盖在他脸上。

她柔声哄他:“夫君,很快了,很快就好了。”

言毕低头继续对着穴位图识他身上的穴位。

谢怀琛快疯了,陆晚晚竟然摸出她昨夜换下的亵衣盖他的脸,女子特有的香气令他快要发疯。

更要命的是陆晚晚的手研究到了腰下几寸,柔软细嫩的触感碰触着他身体最妙不可言的那部分。

他以为她能良心发现放过自己。

但是对于专心探索奥秘的人来说,良心是没有,永远也不可能有的。

陆晚晚仅是面红耳赤地顿了下,便认真而又?专注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发誓,等他能动了,一定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陆晚晚在谢怀琛的身体上认认真真研究了大半个时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由于她是以研究学习的态度在看,自觉心怀坦荡,倒没什么。但有的人却羞愧得恨不能以头抢地。

大半个时辰后,陆晚晚将谢怀琛从头到脚,能看的不能看的,能捏的不能捏的,全都看了个遍,捏了个遍。她卷上白先生给的穴位图,轻锤了锤酸痛的腰,伸胳膊打了个哈欠,摸到谢怀琛颈后,将那根针拔了出来。

白先生说这样施针药效最多有两个小时,中途拔针后要不了多久对方便会苏醒。

她坐在床沿,俯下身抱着他,嘴甜如蜜地说:“夫君,你最好了。”

心如死灰的谢将军盯着粉红的帷帐,忽然像一头睡醒了的狮子,翻身坐起来,伸手灭了床头的夜灯,另一只手则将陆晚晚压回床上。

动作流利得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陆晚晚跌进软乎乎的床榻上,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裂帛之音。

“夫……夫……君。”她颤抖开口,不知这会儿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谢将军充耳不闻,一手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飞快除去她身上的衣物。他低首咬牙切齿地啃陆晚晚的耳垂:“你探究够了,该我了。”

这一夜,陆晚晚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如狼似虎。

跟今夜落在她身上的狂风暴雨比起来,以前那都是他怜香惜玉!

到了后半夜,她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窝在他怀里,软绵绵的像个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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