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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仇视(2 / 2)


生气又动不了她,这才最紧要的。

陆锦云这次回来不安好心,她是知道。她想整死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

陆晚晚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翌日清晨,谢怀琛就回来了。

他半个月没看到陆晚晚,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帐篷里,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她睡得昏昏沉沉,忽的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带起。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谢怀琛,顺势依了过去,抱着他的腰,凑在他耳畔软乎乎喊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谢怀琛听着她的闻言软语,心都快化了,仓促地去亲了亲她。

他腰间别了一把浓艳的花,花开韶华盛极,他将花递给陆晚晚:“给你。”

陆晚晚笑盈盈地接过来,绯红的花落在她白玉般的指缝间,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花?”

她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清香。

“是戎族特有的花,叫美人指,此时正是开放的季节。”

他没告诉陆晚晚,为了将花送回来,他不眠不休昼夜不停地回来,终于赶在花败之前,将花带回给她。

陆晚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谢怀琛回来了,他是她的精神补给,有他在,她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小小的一个陆锦云算什么。

她母亲都败落在她手中,更何况她一个又蠢又坏的女人。

她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她在陆锦云身上翻过船,但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因她栽跟头。

“事情?都忙完了吗?”陆晚晚问他。

谢怀琛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点了点头,嗯了声:“达阳叛军已经全军覆没,萧廷也死了。”

“他死了?”陆晚晚有些不可思议。

“羯族和达阳有勾结,最后一战的时候,萧廷带军驰援,我和他打了一场,他死于我的剑下。”

这是谢怀琛第一次领军出征,他大获全胜,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胜利,还顺带摧毁了戎族和羯族企图联合的阴谋。这一战对于谢怀琛来说意义非凡,它洗刷了他作为二世祖的荒唐名声,他从国公府公子成了谢将军。

别人提起他,不再只说他是镇国公府的公子,谢允川的儿子,而是那个带兵击败达阳,又斩杀羯族第一勇士的将军。

对他而言,这既是荣耀,又是他的一个证明。他向?所有人证明,他谢怀琛不仅会?斗鸡走狗玩蛐蛐,还会?带兵打仗,他并非是只靠着?祖上荫庇的世家子弟。

“夫君,你真厉害。”陆晚晚伏在他的肩头,声音软得快淌出水了。

谢怀琛心旌微荡,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心头跳得厉害。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太久没触及她的柔情?,心是痒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痒,渴望拥有她。

他轻轻摩挲着她腰侧柔软的肌肤,耳鬓厮磨间两人的距离渐近。

“晚晚。”他喉结微滚,声音暗哑沙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

他的手不安分地解她衣裳的布纽扣。

陆晚晚气息微喘,胸襟微微起伏。

谢怀琛扶着她的头顺势压下,仓促中去寻她的唇瓣。

她深喘浅吟。

忽的,角落里窜出一道灰色的影子,小灰狼身姿矫健,破空而来,犹如一道灰色的闪电,猛地落到谢怀琛的脚边,它用嘴叼住谢怀琛的衣袍,用力扯他。

谢怀琛吓了一跳,松开禁锢陆晚晚的手,高高举起巴掌,作势即将劈下。

目光一转,看到是小狼,他急忙收回手,笑了下,低身将它抱起。

他走了半个多月,小灰狼长高了不少,已不大认识他,虽在他掌中,仍紧紧衔住他的袍角,不肯松口,嗓子眼里发出呜咽的威胁声。

“知道护主了?”谢怀琛笑道:“你这没良心的小狼崽子,记不记得是谁从冰天雪地里把你带回来的。”

小狼崽子不管,瞪着眼继续威胁他。

谢怀琛乐了,将它放在地上,说:“上一边玩儿去。”

小狼看向?陆晚晚,她挥了挥手,笑盈盈地说:“去玩儿吧。”

小灰狼摇头摆尾地跳到角落里窝着?,头埋在一双前腿间,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动静。

谢怀琛兴致被打断,捧着她的脸又深深吻下去。

她的衣襟拉在肩头下,露出雪白的肩膀,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唇瓣辗转,将火苗种在她的体内。

就在他重新将陆晚晚压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蛰伏在角落的小灰狼又蹿了起来,他飞到谢怀琛脚边,啃着?他的库管,将他往旁边拖走。

谢怀琛哭笑不得,低头咬牙切齿地威胁:“走开,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小灰狼眼巴巴地瞅着?谢怀琛,眼神有些害怕,它又回头看了眼陆晚晚,顿时昂起了头,嗓子眼里呜咽有声,不甘示弱地威胁回去。

陆晚晚乐得都快掉眼泪了,捂着?嘴咯咯笑着?。

他恨得牙痒痒,松开陆晚晚,蹲下身去教训小灰狼。它见谢怀琛松了手,也松开了口,一蹦,往角落里闪去,谢怀琛连根狼毛都没有摸着。

谢怀琛忿忿不平,爬起来,气势汹汹地穿鞋。

“你去哪里?”陆晚晚将衣服扯了扯,支起身子问他。

谢怀琛道:“去问问伙房,狼崽子肉好吃不。”

“夫君……”陆晚晚仰着脸,看着?谢怀琛央求:“它很乖的,不要吃了它,好不好?”

酥软的一声夫君,喊得谢怀琛心都软了,心跳耳热,不敢抬眼。就怕忍不住体内的躁动,部下还在议事厅等?他,小狼崽子也多次坏他好事。

他穿好衣裳,将陆晚晚塞回被窝里,给她掖好被子,说:“你再睡会儿,中午我来喊你吃饭。”

“你去哪里?”陆晚晚眼巴巴地问。

谢怀琛道:“去商量什么时候班师回朝。”

“咱们要回去了吗?”她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到北地都快半年了。

谢怀琛摸摸她的脑袋,说:“再过不久吧,快了。”

陆晚晚手支在下巴上,歪着头看向?他:“好。”

“父亲和母亲已经回京,他们在家等?我们。”谢怀琛说:“咱们很快就能团聚。”

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陆晚晚重重点了下头。

谢怀琛离开后,她窝进被子里又沉沉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午后,谢怀琛摸进被子里,把她揪了出来。他手是凉的,她被冻得一激灵,拥被缩在角落。

“饿了吗?”

陆晚晚听到耳畔传来一道温柔的问话声。

她还有点迷糊,下意识地摇头。

谢怀琛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慵懒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已过午了,再饿就饿坏了,先吃些东西,若还困,吃了再睡。”

顿了下,他又补了句:“我陪你。”

声音低沉,让她如蒙雷击,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人一下就彻底清醒了,睁开睡眸,点了点头。

谢怀琛摸了摸她脑袋,下了床,将被子叠好堆放在墙角,自己亲自帮她穿衣,一件一件穿好,又饶有兴致地帮她梳头。

破旧的铜镜里映着?模糊的人影,头发堆砌在头顶,用一根帛带束着?,粉雕玉琢的人儿,晶莹剔透得像一粒剥了皮的葡萄。

“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这么俊俏?”谢怀琛挑起她的下巴,笑问道。

陆晚晚一笑,露出几颗雪白的小糯米牙,眼睛像弯弯的月亮,熠熠生辉:“你家的呀。”

“你若是男子,恐怕我也得被你勾了魂,成断袖。”

陆晚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睨了他一眼:“满嘴胡说。”

梳洗完毕,两人一道吃了饭。

“还困吗?要不要回去睡会儿?”谢怀琛挤眉弄眼地问陆晚晚,脸上满是坏笑:“还是我陪你玩会儿。”

陆晚晚羞得脸都红了,粉拳轻锤了下他的肩膀:“那你陪我玩儿吧,你要陪我怎么玩儿?”

“等?着?。”谢怀琛嘱咐道,他朝另一个帐篷跑了去。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很大的纸鸢。

纸鸢是淡绿色的蜻蜓,画得栩栩如生,翅膀薄如蝉翼,很轻巧。

陆晚晚忍不住笑了:“哪来的?”

“我扎的。”谢怀琛笑说:“上午你睡觉的时候我扎的。”

“哪有这个天气放纸鸢的。”陆晚晚依偎在他身边,笑着?说:“粗人。”

“你管什么天气,开心就好。”谢怀琛捏了捏她的脸:“站一边去,我放上天了就给你。”

纸鸢做工精良,很轻巧,轻轻松松就飞上了天。

天际仿佛飘荡着一只绿色的蜻蜓,绿影轻飞,陆晚晚的心情?也松了些许。

与陆锦云重逢的不悦一扫而光。

谢怀琛将纸鸢递给她,风筝轻盈入云,仿佛将她的愁闷也带入长空之中。

谢怀琛牵着陆晚晚的手,两人在草场慢慢踱步。微风轻柔地拂过面颊,温柔而又缱绻。

“夫君,陆锦云回来了。”她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她是回来找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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