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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番外六(2 / 2)


他吃了个莫名其妙的闭门羹。

到头来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次日他把李远之和褚怀都叫了出去喝酒。

三个大老爷们往酒桌子前一坐,各有苦闷。

谢怀琛把陆晚晚的情况一说,褚怀头一抬,说:“她也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怀琛一愣:“还有谁说?”

“潘芸熹啊。”褚郁说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一筹莫展:“从生了囡囡之后,她就一直这么神神叨叨的。对她好吧,她就说你献殷勤,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稍稍冷淡了些吧,她又说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得手了,成婚了,孩子有了,瞧着她就成了死鱼的眼珠子……”

李远之附和:“没错,我家那位前几天还阴阳怪气地说她如今年老色衰,要给我纳妾。吓得我这两天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三人同时叹了口气。

“你家那位啥时候这样的?”褚怀问李远之。

李远之回忆了一下:“好像去年开?始的吧。以前都还挺正常一人。”

谢怀琛也想了下,陆晚晚什么时候变这样的?

根据不可考的回忆,貌似仿佛好像是在她生了老三和老四之后。

谢秋霆之后,他们抚育了一个捡来的弃婴,名叫谢秋旎。起初他们没打算再要孩子,有儿有女,儿女双全,已是齐人之福。老三和老四完全是俩意外。

那回他们小别了一月半,再聚首时干柴遇烈火,战况惨烈。那鱼肠竟破了。

当时他们也没在意,毕竟陆晚晚会推算时间,那段时间她是不易受孕的。

但谁知道,他竟那么倒霉。误打误撞就中了。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缘分总是这么猝不及防。不想他来时,他颠颠地跑来。

怀了就算了,还是个双生子。

这可苦了谢怀琛了,他生怕陆晚晚再受苦,孕期把她照料得无微不至,走在路上都恨不得把她揣在兜里。

老三和老四比谢秋霆乖巧多了,也没怎么折腾她。

她这一胎怀得还算轻松,到生的时候也顺顺当当的,几乎没怎么费力就生下来了。

谢秋霆生下来,谢怀琛几乎没怎么操过心。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连抱都很少抱过他。但自从捡了秋旎,因是女儿,他抱得比较多?,心中难免渐渐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到了老三和老四这里,他这爹当得已经驾轻就熟。为了让陆晚晚省心,许多事情他都亲自过问了。如此一来陆晚晚只消安心静养便是。

但谁知道,陆晚晚渐渐不对了。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起初他没怎么管,哄着她顺着她也就过了。顺着她的毛倒也相安无事。

这两年她虽性子偶有骄纵,他也只当自己把她宠坏了。

他乐意宠着她,于是越发忍让。

直到今日,他才品出不对味。

这两年他们因为孩子,因为公事,虽说一直形影不离,但到底不比从前,最辛苦的时候挤在一个被窝里,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要说说心里话。

如今他们的确恩爱,但到底不比从前。

想到这一折,谢怀琛略松了一口气。

陆晚晚变成这个样子,他有极大的责任。他们是夫妻,日日在一起,他竟没有发现她需要帮助。

他回到镇国公府,又找了许多人来问过,女子生产之后,心里的想法会变多?。

以前他的生命里只有她,现在又多了三个孩子。

她心里或多?或少会有落差。

谢怀琛知道问题根结何在。

他没变,陆晚晚也没变。他们都还是从前那个眼中爱慕着彼此的自己。

他到库房里,翻了又翻,找了又找。

找出一大堆彩绸,把自己关在屋里,又裁又剪,捣鼓了好几天。谢染拍门他都不出来,急得一院子人抓耳挠腮。

到了第三天上头,谢怀琛终于开门了。

开?门之后他抱着他那一团五彩斑斓的彩绸蹭蹭蹭就径直往公主府去了。

陆晚晚闲得发慌,正在院里看花。

公主府后院的牡丹都是太上皇御赐的,精挑细选的品种,经过花匠的精心呵护,灼灼开放,绚烂得很。

就在她看花的时候,凌空飞来一道彩光。虚虚一晃,谢怀琛就披着一身彩绸跃到房顶上,跳啊舞啊,惹人发笑。

陆晚晚瞧着他活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孔雀。

她也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的。

谢怀琛在屋顶上舞了大半天才下来,也不在乎别人如何议论,只看到院里笑得灿烂的一抹烟霞便觉心满意足。

他披着身彩绸落到陆晚晚面前,笑问她:“古有彩衣娱亲,今有彩衣娱妻,夫人觉得我跳得怎么样?”

陆晚晚捂着嘴轻轻笑了下,轻扯了下他身上的绸子:“你这披的都是什么?就跟只孔雀一样。”

谢怀琛就凑到她面前,轻啄了下她粉粉嫩嫩的脸颊:“你笑起来真好看。”

陆晚晚想起他们现在正在闹别扭,又推开他:“我说错了,你不是孔雀,你是山鸡。”

“山鸡也是你的山鸡。”谢怀琛捉住她的手,将她往怀中带。

陆晚晚先前见他披彩绸而舞,心中郁气?已散去三分,听他三两句软话,心底更是渐渐柔软下去。她睨了他一眼:“你走,我要山鸡做什么?”

谢怀琛惯会耍赖,揽着她的肩膀就不肯松,将她压在廊柱上,凑到她面前,呼吸在她耳畔流淌。

他声音低沉,说:“要着用处可大了,可以逗你开?心,你不高兴了可以打可以骂,还绝对不会还手。闲来陪你看花赏月,免你孤寂。”

他声音越说越低,有了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我把这颗心都掏给你了,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我。这些年为了你我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要是你也不要我,那就没人要我了。”

陆晚晚瞧着他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就心疼得不像话。一时间连这回为什么闹别扭都忘了,她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罢了罢了,反正大概是因为我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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