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
风一诺懒得听她多说,将她打晕,用灵力拖着拉走了。
她留下的神识告诉她,那孩子这会儿很是认真。
风一诺颇为满意,所以……想送她一份礼物。
她将这小畜生扔进了一间空房中,布下了禁制。
两个时辰很快也就结束了,她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那孩子练剑,打量着她眉眼间的认真和周边浮动的剑气,微软了神色。
“过来。”
风一诺直接提起了一把剑,剑尖微挑刺向了风子卿。
她没有动用灵力,仅仅是运用剑气发力。
风子卿抿唇,不曾再犯上午的错误,沉下了眉眼,手腕翻转,利剑横挡。
风一诺说要检查,自然不是让风子卿给她从头到尾的练一遍那般简单,而是要她能运用到实战中去。
风子卿亦知她苦心,此时也使出了十分的气力去应对。
不知不觉中,那剑气愈加凝厚起来,有了几分曾经的模样了。
啪。
风一诺的剑尖停在了她的咽喉前。
风子卿手腕轻颤着,却未曾松开一分自己的剑。
“不错。”
风一诺收了剑,将人拉起,垂眸为风子卿接上了被她打折的手腕。
“今日便到此为止,晚上泡药浴休憩。”
她淡淡地说着,才松开了指尖,便被这孩子抱了个满怀。
“阿姐……”
一天都闷不做声的人埋在她肩上,一声声轻唤她。
“……什么毛病,松开。”
风一诺有些无奈地低声叹息,却还是纵容她搂着自己了。
“不想松。”
风子卿微红了眸子,抬眼看着她,手却一点也不松。
今天上午风一诺打她骂她,她知道是为自己好,可是还是忍不住地难受,怕风一诺会对自己失望。
“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怀中的孩子眸子陡然湿润起来,低声抽噎着问道。
“若是太笨,便不要了。”
风一诺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得抬着指尖为她抹泪珠子,闻言轻瞥了她一眼。
“不、不行。”
“我不笨。”
风子卿偏过了头,埋头闷声哽咽着。
风一诺感受着自己肩上愈来愈湿的衣料,哑然失笑。
“莫哭了,给你准备了份礼物。”
“什么礼物?”
风子卿通红着眸子抬头看她。
“林若音。”
“什么?”
林若音。
“阿姐说过,待你重塑筋脉后帮你把她捉来泄愤,如今便是了。”
“方才去魔域看了眼,顺手捉来了。”
风一诺含笑道,轻抚她的墨发。
“去吧,当做是下午还算认真的奖励。”
风子卿怔然,张了张唇瓣,一时忘记了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等她独自走进了那间空房中,见到了那地上被她恨入骨髓的人时,这些许的迷茫都在顷刻间化作了恨意。
“林若音。”
风子卿瞧着那地上趴着的人,对上了她惊恐看来的眸子,微微勾唇,眉梢边都染上了几分戾气。
“好久不见。”
她甚至还浅浅笑了一下,眸中却是阴翳幽冷。
“师、师尊……”
林若音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浑身冰凉,心中终于升起了悔意。
风一诺布下了结界,这房中的声音谁也听不见。
她半蹲在猫儿的笼前,逗弄了几下,漫不经心地想到。
林若音后悔吗?
应该吧。
这人呐,鞭子打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自然是感觉不到痛。唯有自己被打得疼了,才晓得后悔了。
一如旁观奚落之人,一如始作俑者。
自己所做出的伤害是不会让本人后悔的,唯有切实受到伤害,才知道痛。
与其说林若音此时后悔伤害风子卿了,倒不如说她在后悔为何不做得干净利落点,竟让这曾经都跌进了泥潭里的人还有翻身之地。
“阿姐……”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传来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风一诺闻声望去,却是看见了满身鲜血的人。
“阿姐,弄脏了。”
这宛如修罗的人沾着半张脸的鲜血,对着她举起了自己手,语气中略带些委屈。
风一诺挑眉,起身对着她扔了几个清洁咒。
“都好了?”
她接过了这扑过来的孩子。
“嗯,那小畜生死了。”
风子卿蹭了蹭她的脖颈,闷声回答她。
“既如此,便作前尘已散。”
“日后,只看将来了。”
“嗯。”
怀中的葫芦闷声应了,好不乖顺。
风子卿搂着这人,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笼中的猫儿,眸色阴冷。
猫女竖起了瞳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咧了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来。
但是,那冷入骨髓的眸子仍旧盯着她看。
猫女对峙着,缓缓伏下了身子,垂下了头。
风子卿收回了目光。
“阿姐,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不能算奖励。”
风一诺仍被她搂着,闻言就轻嗤了声。
“贪心。”
“想要什么?”
斩杀了一个偷渡者,吃了一顿美餐,风一诺的心情还算不错,也容她提议了。
“想……想要阿姐陪我睡觉……”
“我害怕。”
怀中的闷葫芦声音越说越低,直至最后近乎于无。
风一诺眉梢微动,垂眸一眼就看见了她那通红的耳垂。
“……娇气。”
风子卿不吭声了。
风一诺扶额,轻斥了句。
“……先去给我将那屋子打理干净再说。”
“好!”
【师尊……哈哈哈……风子卿,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可……可笑至极,你知道她是谁吗?】
【……你怨不得我,我也爱你啊……就像你对她,你不想占有她吗?】
【你还没尝过她的滋味吧……啊!!!】
一万刀。
风子卿不舍地松开纵容着自己搂着的人,只心中有些遗憾。
阿姐说的没错,是她松懈了。
若是阿姐,肯定不止这么多的。
【爱?不过是征服欲与自私的占有欲混合成的欲.念罢了,始于皮囊的情.欲,也配称之为爱?】
【我心悦于她,不论她是谁,不论她是何种容貌身份、地位,我依旧爱慕于她。】
【我是想要占有,可我更舍不得伤害她半分。】
喜欢,是怜惜大于占有,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是平等的尊重。
【风子卿,你疯了!】
她是疯了。
风子卿面无表情地掐着清洁咒扔进了屋中,又将那具尸体彻底焚烧干净了才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她站在门口,一眼便望见了屋中端坐着翻看着书的人,微微弯唇笑了。
她疯了。
她对自己……产生了欲.望。
不敢诉说的畸形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