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谢绝,上了陆府的马车,陆可儿朝江莫幽摆摆手,意思是任务圆满完成了。
江莫幽感激地挥挥手,“改日我请你吃饭。”
陆可儿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里极有数。
留珠提着包袱,一言不发,一路跟着朝宫外走。
皇宫门前左侧有一辆马车停在暗处,不引人注意。
上了太傅府的马车,留珠才开口问;“小姐,斗篷里的绣帕是怎么回事?宫里的一位姑姑捡到的绣帕是小姐的,问是哪家姑娘丢的,奴婢想认领,听别的府里的丫鬟议论,宫里出事了,奴婢心想,不过就是一方手帕,不值多少银子,丢在地上,小姐也不会要了,奴婢就没认领。”
这丫鬟是因为一条手帕不值钱,如果是个值钱的物件,以这丫鬟的性子早认领了,所幸有惊无险。
“记住,不管谁问,你包袱里的绣帕是我的,我没丢过任何东西。”
留珠不是很理解,一方手帕而已,小姐表情严肃,忙说:“奴婢知道了。”
危险不但没有过去,像这暗夜,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网已经撒下,等着慢慢收网。
江莫幽如果逃走,江家阖府的人将受到牵连,本朝律法连坐,逃走坐实了罪名。
皇宫门前,小厮南风朝马车里说;“世子爷,江姑娘已经走了。”
世子爷出宫后,没有走,在皇宫门前等了半个时辰了,南风开始以为世子爷是等庄府的表姑娘们,庄家的三位姑娘已经走了,马车里的世子爷没有动静,待看到江姑娘时,南风恍然明白。
车里传来低沉的声,“走吧!”
南风咧咧嘴,果然猜对了。
回到太傅府,江莫幽下车,几个仆妇丫鬟提着灯站在车下。
簇拥着小姐朝内宅走,进了院子,江莫幽看上房的灯亮着,秋娘在等她,迎出来问;“宫宴这么晚才散?”
“太后高兴,多留了一会。”
对秋娘,她没说出实情,不知道为什么,她信任两个贴身丫鬟,栀枝和留珠脑筋不是太灵光,重在忠心,秋娘一心为她好,可总觉得秋娘跟她离心离德。
进屋后,栀枝帮她脱掉外衣,打水洗脸,秋娘手里拿着手巾香胰,问;“小姐今日入宫,可有什么新鲜事?”
有新鲜事,杀死她母亲的凶手意外找到了。
却说;“今晚宫宴见到了太后,原来太后这么年轻美貌。”
从前错误地以为太后都是很老的。
留珠出去倒水,江莫幽对栀枝说;“你今晚值夜。”
秋娘和留珠下去了。
床铺好了,栀枝关上门,江莫幽坐在桌旁,一口气画了几个花样子。
栀枝在旁看着,小姐画的几个花样子都是梅花,说;“小姐,今天晚了,花样子不着急,明在画吧。”
江莫幽把花样子交给栀枝,“你明日照这个花样绣几条手帕。”
姑娘屋里的绣活,一向都是秋娘做,偶尔秋娘忙不过时,栀枝绣一两件。
收拾了,江莫幽上床睡觉,躺下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自己出凤祥宫的时辰,太后找侍候她的宫女一问便知,还有魏姑娘是个蠢人,难保日后供出自己,再者手帕在太后的手里,如果露出破绽,连累了穆姑娘。
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扩大,
眼前晃动着吕公公的那张脸,忽地,坐起来,吕公公走到她的桌上,看见她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牌子,眯着的小眼睛睁开了。
吕公公已经认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