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的呼吸紊乱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战栗攥住他?,胸膛中那颗似乎沉眠的器官激烈地搏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肋骨。
耳边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什?么未来、什?么大局,他?都彻彻底底地抛在脑后,眼中只有检察官单薄却挺拔的身影,脑袋里也只余下这个人。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秦遥紧紧搂在怀里,用的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对方揉碎:“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拒绝你的任何一个要求。”
面对这句控诉,秦遥笑起来,颇为傲气地反问:“生气吗?我早就说了?,我会把你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有拒绝的机会。”
“秦检,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做下这个决定。”
秦遥想?了?想?:“那你活该,谁让你每次都乱来。”
祁寒失笑,微微低下头?吻上检察官干燥的嘴唇,短暂的唇齿相依后,他?接着却松开手——如果对方用力?,就能轻易从这个怀抱中挣脱开。
“如果要逃开,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秦遥没有逃开,而是伸出手,掐住祁寒的下颌,指腹抚过他?有些苍白的嘴唇:“现在竟然还在说这种话,祁寒,你真?的狡猾透顶。把我耍的团团转后,却又自说自话地放弃。”
被触碰的皮肤偏凉,但很快又泛起了?温度,在略显粗暴的动?作下变得无比殷红,似乎凝着血。
秦遥看着他?,眼神柔和却也冰冷,冷得能刺穿骨髓,就像在法庭上一样,他?紧紧凝视着祁寒的眼睛,不?把猎物逼到死角绝不?罢休。
“在你惹恼我之前,你知道你究竟真?正应该说些什?么——立刻说出来。”
像被这双眼睛蛊惑一般,祁寒慢慢地扣紧了?他?的手,把一个沉重的吻印到手背上,象征着一种服从,又表明一种更隐秘的征服。
“我要你只属于我。”
他?缓声?说,急促的呼吸扑洒在秦遥的手中:“我没有亲近的人,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几个,不?管是浪漫还是撒娇什?么的,我全都不?懂。请你一定——多包容我。”
“这才对。”
秦遥露出了?长久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微笑,他?松开手,转而拥抱住祁寒,放轻声?音:“我是属于你的,这个一点和宽容温柔毫不?相干的男人——你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法后悔了?,我不?会给你任何后退的机会。”
祁寒也用力?抱紧他?,微微俯身,却不?是亲吻,而是把人困在自己的手臂和墙壁之间,低下头?,郑重其事?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怎么可?能。毕竟我只有两?种选择,放手,或者?是彻彻底底的占有。”
低喃着,嘴唇落在耳根,鼻尖也蹭着他?的发鬓,轻轻嗅着温热的皮肤和头?发,像跳跃不?止的火舌舔舐而过。腻歪地纠缠了?好一会,两?人才再一次亲吻住。
唇舌紧密地交缠,吞咽下彼此的呼吸,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仔细。虽然其中依然充满着混沌的感情,但在狂乱的占有欲之上,却是一缕陌生的柔软情愫将他?们紧紧嵌合。
两?人都有些失控,如果继续下去,恐怕会引起什?么理智之外的结果——好在真?正发生那种事?之前,一阵电话铃声?及时?打断他?们。
秦遥咬了?下祁寒的嘴唇,不?管他?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不?乐意,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就直接放在他?耳边:“是张楚。”
“秦检,我知道你不?肯相信,但那就是个怂蛋!他?连面对你都做不?到,你也根本没必要为这种人费心思。”
一接通,听筒那边的张楚就诚恳地劝道:“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没了?他?,地球还不?是照样转?而且那家伙也就脸好看,性格简直烂得要死,回头?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对象!”
秦遥忍笑忍得肩膀直颤,祁寒耐心地听张楚说完,才开口:“你说给谁介绍?”
被逮个现行,对方反而更冒火:“还能有谁,你这怂蛋配得上秦检吗!一拍脑袋就辞职,一句话都不?解释,谁知道你是打算卧底,还是真?要去投敌?你本来就没什?么好评价,现在系统里都传了?些什?么风言风语,你究竟知不?知道!”
“这次的确是我鲁莽,一处理完这边的事?,我马上就会回去,也会向大家好好解释。”
祁寒坦率地承认,张楚安静了?好一会,才小心地问:“秦检,你不?会是开了?变声?器,在假装那家伙说话吧?就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种话根本不?是那家伙会说出口的。”
“你最好打开窗户看看,现在沉下去的落日是不?是你的眼力?和智力?。”
“还真?是你!难道今天的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的?”
“我只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后,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已。”
祁寒勾起食指,轻轻挠过检察官柔软的手心,然后被对方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脚踝:“不?说废话,目前最要紧的是陶队的案子,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难道还是继续确定段其盛为嫌疑人?”
“妈的,光顾着说这个,正经事?都差点给忘了?——段其盛完全就在胡说八道。我去查了?,结果当时?段清真?就全天都在办公?室,屁股都不?见动?窝,总不?可?能是让分?身跑去他?的家门口。”
“那凶器又是怎么一回事??”
“上面确定只有段其盛的指纹,而且他?平时?有喝普洱茶的习惯,家里也放着好几把茶刀,款式都差不?多。”
张楚说:“至于血迹,鉴定中心说什?么反射光谱有偏移,还有什?么蛋白结构——总之那些血迹有可?能预先涂上去的可?能,不?过因为样本太少,这个结果也不?是百分?百准确。”
祁寒沉吟:“如果凶器上的血液是人为涂抹,那的确不?排除段其盛是被栽赃的可?能。”
“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凶器的确是伪造的,你又要怎么确认这不?是段其盛自己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